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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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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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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泊故乡的河

驻村四年多,在他乡。异乡模糊的脸庞,虽有太多的陌生,与儿时熟悉的故乡有不一样的乡土和风俗,然还是什么都习惯了。但刚开始总觉得这不便,那也不可将就,浮躁,这只是太久离开乡下。而当身心沉下,住久了倒也感觉没有哪儿不适。相同湖区的河水,尤其让人最忆故乡的河。

老家的三汊河,河西岸、河南岸是成片邻河而建的房屋,岁月自然形成了一条繁华的老街,周边几个村子的人都赶集于此。唯有东堤岸上的大柳树自由倔强地生长,自然交拱在一起,形成一路蜿蜒的“林荫隧道”,而在稍微稀疏的堤岸才会晃出一方蓝天,这便是我童年时常步行到外婆家的必经之路,偶尔追赶河里的船,有机可搭乘便船,待到跳蹦在岸上的那一刻,撒起腿一路开心。

我们村正处三汊河口,一到夏天,河滩上杂草铺得厚厚的,那么葱郁,富有生气。知了高八度欢快地大合唱,此起彼伏,拉歌一般喧嚣。伏天老人小孩没有什么降温,而田里的太阳更毒,正是割麦插秧农忙时节,劳作的大人也没有什么解暑,孩提时代,故乡的三汊河就成了天然、超级的游乐场,周边湾子大大小小的娃儿们汇聚于此,玩水嬉戏。老人们坐在岸边树下摇着大蒲扇,乘凉,抽烟;深水区,游泳的大娃们双腿击起一串一串浪花,你追我赶地撒欢;好奇的孩子,三三两两堆泥巴、打水仗、摸鱼虾,有的爬在岸边的石头,有的靠坡脚踩泥浆、搅浑了河水。这般场景,算得上童年最幸福的故事。

记忆里,两岸的柳树被砍过、河道拓宽、堤岸用水泥构筑。再后来,故乡的河发过几次洪水。除了捕鱼的大人穿着连体裤下河,昔日热闹掀天的河成了孩子们的禁区。现在修剪护林、河道清淤、整岸固堤,机械化的改造,仿佛让人又回到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河水又清亮了,虽然如今没有人挑河水吃了,在有的水域,水底生了青苔的石头和长长的水草已依稀可见。河堤上成排的水杉,焕然一新的排水闸,零星渔船上一闪一闪的渔火,又跃然在故乡的画卷,曾经村湾水性好的孩童就是现在的几个老哥们,边咵天边清除以前捕鱼的“迷魂阵”、“地笼”。用粗钢绳拉来拉去的“扯渡船”,早已停靠在岸边,新通的大桥已运行数月,儿时船运喊码头的印象成了记忆。

几回回梦里漫步在故乡的小河边,这里连着河堤方圆村庄的亲戚六眷。间隔在湾子小码头的青石上,我不由自主地坐上去了,脑海浮现出一群洗衣的妇女,铺开花花绿绿,是搓洗着的衣服,一声一声用“忙棰”棒打,带方言的口音说笑着家长里短,打骂着相互击水,臭肥皂和洗衣粉的泡沫,一直就这么流下去,流的很远很远。

       无论岁月流逝、游子飘向何方,心泊于岸,故乡的河在我内心深处流淌不息,永不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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