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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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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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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屋我的根

我离开故乡老屋三十八年了,虽然有时回去,但总是匆匆忙忙。年少的时光是在老屋度过的,对老屋的情感,我难以割断。
    我从小喝家乡三汊河里的水,吃老家地里的五谷粗菜,乡下老屋为我遮风挡雨,连多年未改的乡音都是故乡给的。每次回故乡老屋,我漂泊的心着实可静一静,自然而然地深陷对过往的回忆,不至于让熟悉的曾经变得越来越陌生。
     

站在老屋前,我沉默。儿时常坐的青石门阶已裂开一条老口,宽敞的门前零乱堆放着杂物,踩在一滑一滑长满青苔的地上。残门锈锁、朽窗裂瓦,班驳的粉墙外露着层层脱皮,仰望洞穿的屋檐……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惆怅,因为围着老屋转久了,邻里的小狗在不停地“汪汪。”

太过寂静的气氛,一股心酸入喉来。俗话说:房子不住烂得快。老屋被隔壁三家高傲的楼房遮住了阳光。透过攀爬藤条上的蜘蛛网,追忆过往,映入眼帘的恍惚熟悉,似曾又需要回想;时光虽泛黄,但灰尘是遮掩不了我越来越清晰的记忆。这里有生产队热闹的禾场,抓虾摸鱼的荷塘;那里有弯弯的田埂、窄窄的街巷。转瞬而逝的生活片段,好像诉说着时代的变迁,无声记录着家族房头、大姓小姓的兴衰。

“您稀客,找谁呀?”背后传来一声询问。我回望眼前弯腰驼背白发的老人,脑海里快闪搜寻,然怎么也记不起他年轻时的模样,一攀谈,还真不是本村的。

“不稀客,我找我自己。”我客气地递给老人一支烟。他眯起眼睛,怪怪地看着我,自言自语:“哪有找自己的?”独自疑惑地走进了狭窄的小巷。

不光是我的老屋空空地遗落在了故土,故乡老街的两侧,新楼房夹杂着低矮的老房。这一间间荒废的老屋,门上一把锁,杂草齐腰深,当年柴火灶,屋顶不冒烟。但老屋毕竟是父辈们留下的根,是曾经热闹掀天、温暖的家。流年似水,漂泊在外的游子,满脑子脱草鞋穿皮鞋走出村湾的逐梦,而苦苦挣扎,逐渐拔出陷在老家那片水田里的泥腿,像神兽一样在打拼。而在此生活了一辈子的人,是有感慨的,毕竟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近几年,亲戚六眷有大事要办,我回老家较年轻时勤了些。每次回去,我踯躅于老屋的乡路、田野,莫名的踏实心安,因为老屋翻开了我儿时一页一页的时光。很庆幸村头扩建改造后的小学,原来的土操场,变得规范漂亮,上体育课的孩子们,童稚笑语;窗明几净的教室,书声朗朗。我在村后的田野走来走去,不孤寂,那片土地里有我躺着的亲人们,这是我守候他们最近的时刻,生死虽真真切切隔开了我们,但勾起的是我抹不去的深深怀念。

故土难忘,恍觉如今只形影,我迷茫。摇摇头,我脱口背诵起老父亲曾经讲解过的岳飞的《小重山》。“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天空飞来的麻雀,时而停歇在裸露着的干枯河床,时而成群地穿行、飞入小巷,叽叽喳喳,似乎在呼唤为了生活跑远了的孩子。有空就回来看看吧,我的老屋我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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