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过年,早早地期待着家人及亲戚快递邮寄来的熏腊肉、火腿、麻辣香肠等老家的特有味道。除夕夜,也免不了要在手机上与家人暖意融融的视频,与亲朋好友互动祝福。
说过年,年就到啦。大街小巷挂起了喜庆的红灯笼,家家户户忙着购置年货,菜市场、超市的生意无不红火。在新春佳节喜庆热闹的氛围里,不由地想起老家那浓浓的年味来。
小时候总是想过年。过年,就有大门上火红的对联灯笼,就有新衣服穿,就有一桌满满的团年饭,就有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就有我们晚辈们趴在地上给长辈叩头敬酒的那份敬重与隆重的仪式感,就有长辈发给我们晚辈压岁钱的那份喜悦满足,就有除夕夜守岁的糖果。就有在响彻零点的炮竹声里寻找哑炮的开心与快乐。
过了腊月十五,赶集的人就多了起来,拥挤的小镇就更加的热闹,更加的喧哗。人头攒动,商品与山货土特产琳琅满目地交织。有和父亲一样挑着担子的,有与大婶一样背着背兜的,在集市“以货换货”。抽叶子烟的父亲,过年一定要买一条好烟,买两瓶稍微上档次一点儿的好酒,备以招待从城里来的亲戚。鞭炮也要买两挂最响的,再买一些零食等过年用的物品。
腊月里,杀年猪是件非常兴奋的事。选定一个吉日,请来村里规定好的杀猪匠,把圈里的肥猪赶出来,几个人把肥猪掰翻在专用的杀猪凳上,杀猪匠熟练的刀工一刀见血。院坝里挖好了土灶,把最好的柴火添加在灶膛里。滚烫的沸水在大锅里翻腾着,杀猪匠以恰到好处的沸水淋在猪身上,边淋边用刨子刨,不一会儿,一副干净、白嫩、滚圆的猪身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再就是在自家的小鱼塘里捞鱼,也颇有趣味。在抽水的过程中,塘中的鱼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起来。蛮好看的。水抽的差不多了,就开始抓鱼。大的就分送给邻里乡亲,成为过年的一道美食。小的就放在一个临时的水池中,待将鱼塘的淤泥清理干净后放入清水重新养上小鱼。
在除夕的前两天,母亲就打好了豆腐,尝着母亲出帕的香软细嫩的热豆腐,心中美滋滋的。除夕的头一天,母亲把泡好的糯米从缸里舀起来,一小勺一小勺地添进磨眼推磨,磨细的糯米浆如乳汁一样一滴一滴地流在布口袋里,一夜的时间汤圆面就凝结如白雪。
除夕那天。父亲早早的起了床,抓出鸡窝里的公鸡,一把锋利的菜刀一刀见血。父亲说,除夕杀鸡,是要讲究吉利的。不能补刀,一刀见血是最吉利的。鲜红的鸡血滴在小碗里,滴在用来祭祀的冥纸上。
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菜肴在锅里打着滚,年味满屋飘荡。母亲锅里的蒸笼,冒着热气,从门窗挤出屋外,空气里弥漫着年的浓浓香味。
忙年,忙出了一桌丰盛的团年饭。是的,该吃团年饭的时候了,一家大小团团圆圆的坐满一桌。鸡、鸭、鱼、肉,炒的、炖的、蒸的各种美食齐上场。
父亲说,吃团年饭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只能说吃饱了,不能说不吃了,筷子也不要掉在地上,如果小孩不小心打碎了碗。大人们赶忙说“岁岁平安”!
杯里倒满了最好的高粱酒,爷爷也会破例地用筷子在酒碗里蘸上一滴,让小孙子抿一口酒的味道。然后一起举杯共饮,祝福一家人的团圆,祝福来年的日子更兴旺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