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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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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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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古庙几惊魂

从记事起就喜欢打乒乓球,至今已经几十年了。作为业余乒乓球爱好者,自诩水平颇高,曾在学习工作的四所学校,获得四个男单第一名。

小时候没有球拍,不以为恼,总能就地取材(瓦片、木片、黑板擦),挥洒自如;也没有乒乓球桌,打球就像打游击,总是转战各地。有时与大叔大妈争夺水泥铺成的晒谷场,有时与老师争夺讲台,有时与爸妈争夺拆卸下的门板,有时又与同学争夺课桌,到处拉仇恨 。然而最让人难忘的一次是与神明争夺供桌的经历。

那年夏天一个炎热的下午,太阳毒辣辣的,晒谷场晒着刚收割的谷粒,阿荣、阿金和我相约打球却找不到球台。于是阿荣提议去古庙,他说这时节祖师公不供奉在里面,可以把供桌拼成阔绰的球台。我们都心动了,就立即行动,如小马奔跑着,下榕坡,过榕溪,爬峭岭,不一会就到古庙。只见庙前古树成荫,庙后绿竹掩映,好一个肃穆清凉的地方。

我们可不敢直接闯进去,先从门口探头探脑地查看祖师公是否真的不在。啊哈,果然不在!阿金说:“祖师公虽然暂时不在,但礼不可废。”只见他拔了三根长草,稍微修整一下,三根一样长了。然后招呼我们一起进去,以草为香,磕头便拜,只听他口中念念有词,大约是我们要借用供桌,请宽宏大量、慈悲为怀的祖师公准许。我们虔诚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大胆地观察庙里的大小、布局。庙里只有一个房间,空间阔绰,长大约15米,宽大约8米,有四张供桌紧靠后墙一字排开。中间两张又长又宽的供桌本来安放祖师公的,现在空着;两边的两张又短又窄的供桌上安放着祖师公的一些护卫。这些护卫是樟木雕刻的,有骑马的,有背着大刀的,栩栩如生,但没有上漆,少了一份神秘感,我们不怕。于是就把空着的两张供桌移到正中间,拿根木棍横在供桌中间当球网,然后热烈地开打。

每局六个球论输赢,输的下台,赢的留下继续打,就这样依次轮流。我打得汗流浃背却洋洋得意,因为我球技精湛,屡战屡赢。正当我扣杀一个长球的时候,突然听到“啪”的一声,一团小东西从房梁中间掉落到球台中间。我的对手阿荣停下走过来一看,嘿,是条小蜈蚣,不以为意,用球拍一扫,蜈蚣掉在地上,正当我们准备继续打的时候,又“啪”的一声,又掉下一条,我们直接无视,继续打。阿荣输了,阿金上台,输了俩球,说“都是蜈蚣惹的祸”,也用球拍把蜈蚣一扫,掉在地上,正准备继续打的时候,又听到“啪”的一声,还掉下一条蜈蚣。这时,我们意识到不对劲了,都面容失色,背部发麻,赶快磕头跪拜, 求祖师公不要生气,原谅我们少不更事。一出庙门,突然天空飘来团团乌云,惊雷阵阵,我们以为连老天都发怒了,又赶快跪在庙门口祈求神明原谅,各自磕了九个响头,然后拔腿便跑,头也不敢回,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一路上,乌云翻滚,闪电如刃,恶雷怒吼,还没到家,就下起倾盆大雨,我们成了落汤鸡,一回到家就关紧家门,躲在门后瑟瑟发抖,心有余悸。——我们得罪神明啦!天公该不会用雷劈死我们吧?

几年过后,我们仍不敢轻易提起这次经历,仍然一看古庙就发抖。后来长大了,才想到,可能是夏天暴雨来临前,天气极度燥热,蜈蚣要出来透透气,恰巧被我们给碰上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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