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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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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娘

到现在都不知道中国自古有没有母亲节,反而是老外的母亲节,年年提醒我多想想自己的老娘。写过很多无聊的东西,从没想过给老娘写点什么。想不起来,就像想不起来应该感谢老娘一样。觉得她爱我,很正常,天经地义般地,大抵这样。

印象里,没觉得她过分地疼爱我,反而一件事情让我记恨她。那是六七岁的时候一次在灶头添火,突发奇想地学电影里的人物大喊一声:“呀,我要死了”,正在做饭老娘怒不可遏,近乎绝情地痛骂了我一顿。记得那次她是真的生气了,金刚怒目般地让我害怕。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这么生气,所以之后的我也一直记恨在心。直到我有了孩子,我才觉得,我是她的希望和生命。再之后,“死”字,便成了我的禁忌。

贫寒的家庭,上学成为农家孩子唯一的出路,也是我老娘唯一的希望。老娘只识得有限的字,帮不了姐姐和我的学业,能做的就是训斥和拿别人家孩子对比的讥讽。还好,每次姐姐和我期末考试都能幸运地考的好成绩,但回来的时候,老娘却一句奖励也没有,当时我还以为她不满意,现在知道,她怕我们骄傲,把欣慰咽回了肚子里。

老家在靠天吃饭的黄土垣上,在时常吃不上饭的年经里,我家生活补贴全靠老娘养的几只母鸡。记得当时六个鸡蛋就可以卖一块钱,她也希冀着这样,一份一份攒,然后补贴在必需的地方。老娘至今节俭非常,旧的物件决舍不得扔掉。前几日回家,我坐在炕头,她告诉我说,炕上那张的小褥子,就是我满月里盖的。今年春里,姐姐从南京赶回,在镇子里给老两口过了七十大寿,宴请了村里的父老乡亲,鞭炮烟花,算是让老两口大方了一次。但是宴席结束临回了,她执拗地打包了剩余的饭菜,说是能让家里的狼狗吃。

城里的馒头难吃,工作之后一直吃老娘蒸的馒头。所以每次回家,老娘给我蒸馍,蒸好多。临走了,她总要大包小包地要把车塞满,有红薯呀,南瓜呀,还有一包会掉一车厢叶子的老葱……

过了七十,老娘就老了,身形单薄而孤寂,像一片枯黄的叶子。每次回家又离开,总会有点感叹,每在车启动走了,我总在后视镜里看着她,就会想老娘会不会后悔让我俩去读书,最后把两个孩子都送到的遥远地城市里,心里不知滋味。

习惯了老娘一味的付出,也习惯了一味的乐享老娘的付出而不回报。老娘不会用微信,我却习惯将感文放在她看不到的微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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