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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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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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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相伴二十年 ---小记济南市章丘区民间女艺人王承玉

壬寅年初,北京冬奥会让可爱的冰墩墩火了,雪容融也火了,火遍了中国大地。与此同时,远在冬奥现场千里之外一个村居大院门口两侧伫立的一对高大可爱的冰墩墩与雪容融也借势火了一把,一时间周边乡村及县市前来观瞻者蜂拥而至、络绎不绝。这个村居就是大鼓打奏知名度颇高的济南市章丘区明水街道办吕家村。

吕家村是一个人口密集且喜好鼓乐吹打的城郊村,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了。但该村的锣鼓究竟兴于何时,却没人能说得清,只能以一句很久远很久远了而代之。全村五千多人,不论男女老少能敲鼓槌、打铜锣、拉二胡、吹笛曲的人不计其数,简言之能敲能打能吹能拉能舞者占村居人口的一大半以上。每逢个大小节日,家家户户将角落里轻浮灰尘的家伙什一凑合,很快就能组起几个乐队。村头巷尾锣鼓喧天,百乐齐鸣,喜气洋洋,十分热闹,堪称本地艺文一景。

在吕家村众多的鼓乐爱好者中,近七十岁年龄的王承玉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人。自参与鼓乐演奏二十多年来,不但积极参与和配合,而且敢于挑战和担当,在镇街和周边区县同行中有口皆碑。笔者第一次见到并且与其面对面的交流时,感觉似曾相识,更觉其心态非常乐观。说似曾相识,应该是在婚庆活动或商超等开业庆典时常见到过这副面孔,只不过那时并不知道就是她本人而已。

据她自己介绍,以前并不是个爱文艺和爱活动的人,天天忙于搭理家庭的琐碎事务和小生意根本没法顾及这些。从2001年年初才在亲朋好友的劝导下参加村里组织的一些娱乐活动。刚开始时由于敲打吹拉不熟练和耿直的秉性,常常被人嫌弃。不甘心落人于后的秉性在心中升腾起来,不会就学的韧劲占据上风,辛勤的付出多了,敲打跟拍及吹拉弹就越来越熟络了。渐渐地人们对她的热情和执着感动了,嫌弃慢慢地变成了亲近和合作,只要一有活动都愿意和她搭伙。时间长了,不管是村里的活动还是镇街的演出,村居领导和镇街文化站负责人都是安排王承玉来组织,时至今日。

2012年,在亲朋好友的热心帮助和支持下,王承玉成立了自己的乐队,起名叫吕家鼓乐队。乐队成立后公开参与的活动越来越多了,开业庆典、时尚婚礼、庆生晚宴和节假日镇街村居活动等接连不断。小的活动一二十人,大的活动三十四人,春节期间各类活动能够达到近百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愿意跟着她玩。

王承玉带领的一帮人,大多时候参加的多是公益性演出,没有任何报酬,但她们依然乐此不疲。只有偶尔的演出是有少量收益或馈赠的,但到了每个人手里都是屈指可数。没有人嫌弃,没有人退缩,一帮人一股劲,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鼓乐队搞得红红火火。

既然是乐队,自然离不开家伙什,那就是牛皮鼓、铜锣、二胡、钹叉、音箱、布龙、彩扇、彩带、舞鞋、衣服等。这些东西都是自费购买,然后拼凑成队。别看乐队不大,但东西并不少。每一件每一个每一条每一幅都是队员们用平时节约的钱购买的,来之不易。

王承玉为了减轻大家的负担,只要遇到花钱的地方总是多拿多掏,尽量让大家少花点。目前乐队有直径一米半的大鼓一个,一米二的大鼓两个,一米的大鼓一个,七十公分的中小鼓一个,六十五公分的中小四个;四到八米长布龙及一米半彩扇等若干。

据王承玉讲,吕家有多年的爱好鼓乐吹打的历史,多少年来代代传承至今,不但没有衰弱,而且是越来越兴盛,深受老百姓的喜爱。那时候为了发展村里的鼓乐,老少爷们有钱的出钱,有粮的出粮,有树的出树,也都是互助参与,没有人喊冤叫屈。之所以有了前人辛苦与辛勤的“栽树”,才有了后人的“乘凉”,这个“乘凉”自然就是一代代延绵不绝的传承和发扬。

别看王承玉每天都是精神焕发的神气劲儿,其实她也是一个老病号。脑子里有瘤子,一两公分大小,已经五年多了;肝上有一个近四公分的囊肿,也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不是她自己面带微笑而又平静地说出来,根本不会相信天天心态蛮阳光的她,古稀之命运竟然也如此多劫。

尽管如此,王承玉依然是快乐的生活每一天,用她的话说就是多活几天就多赚几天,多活几年就多赚几年。只要有演出需要就如同上战场,随时拉出队伍“战斗”。舞台就是战场,锣鼓就是武器,鸣声就是号角,锣鼓喧天之时心中似势如破竹的爆破声之澎湃汹涌,充满斗志和坚定的意志。平时天气晴好之时就带领姐妹们迎着朝阳奔赴绣江河公园东岸的观景平台,哪里是她和她们的又一个和谐氛围浓厚的新战场。没有了锣鼓的喧闹,只有悠扬动听的乐曲,随着旋律的脉动,一段段彩带一条条舞龙上下翻飞,左右炫转;此情此景,煞为壮观,引人驻足,吸人侧目,促人拍掌,令人心暖。

不是结婚典礼现场,就是商超开业门前和观景平台,这样的场景几乎天天都在上演。王承玉每天融入在这样快乐和谐的氛围中,已经忘却了年龄和病痛。

在笔者即将离开时,王承玉笑着说:“不管未来日子如何,我将带领锣鼓乐队一帮人坚持演出下去,只要一天手脚还能动,那些锣呀鼓呀的就别想歇着。”她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但愿她和这些已视如己命的锣鼓能继续长久相伴,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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