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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益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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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1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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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一束霞光

她是那一束霞光

       ----武穴市妇幼保健院妇产科医师张朝霞素描

医院妇产科是承载希望的生命摇篮,也是浓缩人间冷暖和社会百态的地方。在这里,每天都上演着各种喜怒哀乐的剧幕:有顺产后的欢声笑语,有不顺产的焦虑漫骂,有奉医如神的诚惶诚恐,有财大气粗的不屑一顾……

面对芸芸众生和人生百态,张朝霞二十年如一日,在妇产科的平凡岗位上执着坚守。她待产妇如姐妹,视病人如亲人,她就象她名字上的那束霞光,用真情和温暖谱写了一曲大爱无疆的奉献之歌。

   素描一:托举的姿势

张朝霞从医二十余年,她深知每一个孩子的出生,牵动着每一对父母的心,承载着每一个家庭的期待。作为妇产科医生,她肩负着让母亲安全生产、孩子平安降生的双重责任。春去秋来,花开花谢,几千个日夜的坚守,她见证了千百个新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也见证了千百个家庭因为孩子的到来而欣喜。每每看到孕妇和她们的家人眉头舒展,满脸轻松地走出医院,张朝霞都觉得自己一切的辛苦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对产妇充满感情,倾注真情,是张朝霞一直坚守的人生信条。难忘那个大年三十的晚上,人们都沉浸在合家团圆的喜悦中,家家都忙着准备丰盛的年夜饭,大街上没有了往日的喧闹,偶尔听到远处一串鞭炮声,提醒着我们过年了。

此时的张朝霞还是一如既往地忙碌着,她刚连着做完了两台手术,正准备脱下手术衣和手套的时候,口袋里手机铃声急促响起。张朝霞一看是产房的电话,她手上的汗还没来得及擦干,赶紧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传来了当班助产士焦急的声音:“主任,三床孕妇胎心音非常不好,赶紧过来看看吧!”张朝霞飞奔至产房,看到孕妇的胎心监护上显示胎心音只有六十多次,满面泪痕的孕妇躺在床上一个劲地询问:“医生,医生,我的宝宝没事吧?”助产士说,孕妇刚刚下床解小便的时候羊水破了,于是就给她做胎心监护,胎心音变成就这样了。“不好,脐带脱垂!”张朝霞心里咯噔一下,她来不及多想,立马给孕妇做了内诊,胎先露处明显感觉到脐带血管的搏动,脐带脱垂后脐带受压,胎儿几分钟就会因为血氧循环中断而胎死宫内!时间就是生命——这是一场与死神之间的赛跑!

张朝霞决定,立即就地手术。“赶紧通知手术室麻醉师和护士到场,呼叫新生儿科医生协助抢救,请在院的备班医生支援,现场与家属沟通……”张朝霞双腿跪在孕妇身旁,右手在阴道内一动不动地托举胎儿先露部位,避免脐带受压血流中断,一边沉着冷静地发出一个个指令。

在她的指挥下,现场急救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当所有的人员物品急速就位后,局麻手术下的胎儿被迅速取出,人们终于听到那一声不亚于天籁之音的微弱啼哭声!整个抢救过程只用了二十分钟,现场的医护人员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张朝霞呢?她一直保持着向上托举的动作,这个动作足足坚持了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胎儿顺利分娩出来,她却汗如雨下,手臂酸胀,而手指因为用力过久抽搐发抖,几乎弯曲不过来了——正是这二十分钟咬紧牙关的坚持,才让这个小小的新的生命与死神擦肩而过!

大年三十之夜,当那对初为人父人母的年轻夫妇,从护士手中接过这个给大家开了个危险玩笑的调皮宝宝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而此时已经软绵无力瘫坐在地上的张朝霞,脸上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素描二:那一声啼哭

对于张朝霞来说,医生既是一份对专业技能和心理素质都要求极高的一份职业,更是怀揣着梦想为患者造福的人,这梦想就是让每个母亲顺利生产,让每个孩子平安降临,让每个家庭因为她们的努力而变得美满幸福。

在这里,不能不提到她与一位中年丧子妈妈的故事。今年46岁的何女士,是三个孩子的妈妈,大女儿结婚成家,二女儿读小学六年级,小儿子上小学五年级,家里开个小作坊,日子过得还算顺遂。她是那种直人快语类型的人,每天都是笑呵呵的。

三年前,何女士的大女儿结婚怀孕了,她希望把女儿的产检和分娩交给自己信得过的张朝霞。那年的冬天特别冷,何女士大女儿的产检一直很顺利,临近预产期了,张朝霞照例在门诊坐诊,这次产检没有像往常那样有妈妈陪护,张朝霞觉得奇怪,没想到一进诊室,大女儿眼泪哗哗地涌出来,她哽咽着说:“张医生,我弟弟没了……”原来前几天大雪路滑,她弟弟上学失足落入水塘溺水而亡。唏嘘之余,张朝霞特别担心开朗直爽的何女士,作为母亲怎么能承受这中年丧子之痛?!

何女士的大女儿临产时她没有出现,直到产后一个多月复查时她来了。她目光涣散,面色憔悴,见到张朝霞人未开口泪先流。张朝霞安慰了好一会,她才止住泪水。后来,她流露出想再怀个孩子的念头,但又担心自己高龄怀不上。张朝霞和她促膝长谈了两个多小时,并给她做了一系列孕前检查评估生育能力。万幸的是,她的卵巢功能和排卵都很好,她老公也很正常,前提是取出节育环,并治疗好肥胖、高血脂的基础病。在征得夫妻二人同意后,张朝霞给她取了节育环,又做了输卵管造影,检查及疏通输卵管使其通畅。

三个月后,张朝霞接到何女士的电话,说她可能怀上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四十多岁的高龄,能不能顺利度过孕早期流产胚胎停育关、孕中期的先天缺陷关,以及孕晚期的母体并发症关呢?所有这些,张朝霞都考虑到了。在何女士孕两月出现见红腹痛时,张朝霞就要求她在医院保胎,经过无微不至的关照,后面的产检情况比较乐观。慢慢的,随着预产期的临近,何女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又恢复了生机。

2020年春节,正是新冠疫情肆虐期间,一声清脆的啼哭声响起,宣告了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在张朝霞主刀下,何女士顺利地产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婴——孩子的新生,也是她和她家庭的重生!

     素描三:守护早产妈妈

孕妈周女士,龙坪朱河人,今年32岁,三年前怀孕第一胎,因为纵隔子宫(子宫先天畸形的一种)发生胎膜早破在某医院保胎失败,经剖宫产手术新生儿因早产出生后几小时死亡。不久,悲痛的孕妈又意外怀孕,她心头的阴影挥之不去,一直战战兢兢生怕自然流产。

在孕26周时,夫妻二人经人介绍来到新妇幼医院张朝霞门诊,他们带着一脸的焦虑不安,害怕三年前的不幸重演。张朝霞热情接待了他们,一边给孕妈做检查一边耐心开导:“虽然这次妊娠再次早产的几率非常大,可以说是人力无法抗拒的,但请你们相信,一切事在人为,只要通过细心呵护,尽量延长孕周,提高胎儿出生后的存活率,减少并发症的发生,我们一定会创造奇迹!”

夫妻二人听罢,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孕妈非常配合,按时前来复诊。三周后,孕妈自觉下腹有些坠胀不适,所幸的是这次没有提前破水,张朝霞赶紧安排他们住院,随即一系列的治疗上去了:促胎肺成熟、抑制宫缩、保护胎儿脑神经……等等。住院第三天凌晨2点,一阵急促的的电话铃声将张朝霞从梦中惊醒,电话是值班医生打来的:“周女士晚上出现明显腹痛,现正在做B超,夫妻二人希望张主任能过来!”张朝霞二话没说,披衣下床直奔医院B超室。经检查,孕妈周女士已提前分娩了,当即被送到产房。

可是在分娩方式上,张朝霞却面临着两难选择:孕妈胎位不正,前面已做过一次剖宫产,这次早产胎儿出生后同样可能不能存活。一方面,如果选择剖宫产,没有得到存活的孩子,至少间隔两年不能再怀孕,周女士就是高龄孕妇了,生育力下降不说,再孕和分娩的风险非常高。另一方面,如果选择顺产,医生面临的子宫破裂、胎死宫内的风险很高,一不小心会造成医疗纠纷,在医患关系日益紧张的今天,那是会砸了医生的饭碗的!怎么办?怎么办?!张朝霞经过仔细分析评估利弊得失,觉得顺产对孕妈周女士更有利,至于医生的饭碗风险暂时放在一边。

张朝霞决定做好一切应急准备,亲自上台接生,时刻守在孕妈的身边。果不其然,产程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顺利,三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孕妈周女士躺在手术床上,因为剧烈的疼痛开始打退堂鼓了,她改变主意坚决要求剖宫产,她边哭边喊:“我生不出来,我生不出来,我要崩溃了……”张朝霞像个母亲一样,一边耐心安慰她、鼓励她,一边想方设法处理,凭着二十多年的临床经验和高超的医疗技术,终于熬过了最后漫长的二十分钟,随着“哇”的一声,一个体重1600g的男婴顺利分娩了!

三个月后,张朝霞的诊室迎来特殊的一家三口,周女士和丈夫抱着他们体重达到十斤的宝宝,特意来向张朝霞表示感谢。宝宝出生后在新生儿科的治疗十分理想,现在各项发育都非常正常,很健康。周女士说:“这次能顺产,多亏了张医生的坚持和担当,我们一家都非常感动!”

“医者就是用一颗心温暖另一颗心,用一束光点亮另一束光。”肩上有责任,心中有大爱。张朝霞,就像地平线上的那束霞光,照亮了无数孕妇和家人的心灵,她用匠心、爱心、恒心托起无数家庭新生的梦想。

人们常说,内心美的人外表才会美。她脸上时时刻刻绽放着霞光般灿烂的笑容,难以想象支撑着那笑容的心,有多宽广,有多善良,有多美丽------她那束用真情和温暖编织的霞光,是如此的美丽。在人们心里,她就是最美最美的天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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