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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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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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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叶连连

清晨,我走到窗前,看到园里荷塘的叶子深绿,不见朵朵盛开的花儿,一阵秋风吹来,只见荷叶相依,左右摇摆,那绿波在起伏,叶子的清香飘进屋里来,顿时感到惬意畅快。

饭后,我到楼下的园里去,沿着曲折的小道,拐过一片丛竹,就到了荷塘南边。

荷塘挺大,周围长着粗壮的杨柳,柳叶拂着荷叶,划破了绿茎的苔点,墨绿的叶拥挤着亭亭而立的莲蓬,翠绿诱人的莲蓬是秋天荷塘里的景观,几只蜻蜒在莲蓬上下飞动,不经意间,把荷叶上的水珠抖掉,落在莲蓬上,湿润了饱满的莲子。

这让我想起家乡人收莲蓬的场景了,我的家乡在泰山脚下的新汶矿区。

清早,家乡人来到柴河畔的荷塘采摘莲蓬,荷叶硕大,有的舒展,有的卷曲,露水珠在圆圆的叶子上翻来滚去。有时一只青蛙跳上荷叶,从一张叶子蹦到另一张叶子上,青蛙触碰了荷茎,那碧绿的莲蓬就摇晃了几下,一股清清的香气落入水面,整个荷塘显得勃勃生机了。

家乡人采莲蓬,是用专门制作的工具,长长的竹竿头上绑着一刀钩,钩下边,缚着一个白网袋。人手持着这工具,往荷塘里一伸,刀钩挂住莲蓬,用力一拽,莲蓬就掉在竹竿上的网袋里。三人一伙,五人一组,等每人各采满一竹篓,就用肩背着回家了。

莲子粥是家乡的特色。家乡人用荷叶与莲子、大米、大枣、冰糖做成的粥,清热降火,健脾益气,宁神益智,清香怡人。

想着,想着,我忽然觉得脸颊滴上了水点,猛抬头一看,是下雨了。

我撑起伞,雨越下越大,伞的周围是晶亮的雨帘,我站在园里八角亭里,翘望荷塘,有一层淡淡的轻纱罩着,朦朦胧胧的,像水墨画,甚是好看。

阵雨过后,我走到荷塘边,把伞用力一摇,点点水珠洒落在青碧的荷叶上,叶与叶的水珠相互碰撞,塘里水纹起皱,使碧叶的音韵,变得更加清雅、更加豪放了。

荷叶连连,浓绿圆圆,惹人注目。皓月当空,我走在荷塘的小道上,弯腰拣起掉落的一只莲蓬、一片荷叶,深深攥在手心里,仿佛感到指间的隙缝里流出清洁之气。

此时,我想,随着季节的延续,塘里的荷叶会渐渐枯萎,会留下婉约、凄美、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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