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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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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1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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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雪英:上傅村的白与黑

上傅村的白与黑

汪雪英


我到上傅村的时候

是12月3日下午五点四十左右夜幕

正一点一点拉开

下车,把行李安置好,我沿着一个水泥乡道

走出去,我打亮这个大山深处的旮旯世界

三面环山,山边的崖上有棵红枫挺立

它张开的枝桠间一片火红

在毛竹掩映间,微微点头

似乎在欢迎远道而来的我

上傅村在水泥乡道的右侧

这个村庄的两旁是山,越往里越开阔

村后是稻田,一条小溪流,从山里流出

沿上傅古村绕行,它的水流

清澈,叮咚作响

有女人在溪边洗衣,棒槌敲在孩子穿过的棉袄上

山间有清脆的回响

一条狗,紧盯着我这个入侵者

吠了两声,被人喝住了也就不再徒劳

村前,一条小河流蜿蜒向北

河床裸露,一股小水流

在河床里见缝插针,倔强前行

和村里哗哗作响的水流

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这深山出来的河床为何是干涸的?

不应该啊,今年雨水充沛啊,

事后得知,原来这水流从前也是哗哗啦啦的满溪流淌

但几年前在上游被拦腰截断

另作他用

三天后的一个夜晚,我们一行人爬山,到半山腰一块空地上看星空

熄灭灯笼和手机屏,我们仰望星辰

星光闪烁中,大家各自讲了自己生活中的夜行生活体验

这些旧事或悲怆,或美丽或温暖

可是一经讲出口,留给他人的既是美好

只有我没出声,我想起了我经历的无数个夜行

譬如恰同学少年时代

我和同学上完晚自习走路还家

突然眼前就白茫茫一片

同学四妹和发小梅兰

一人一只手,牵着我回家

从学校到家只有三里路

但这三里路却让我感觉无助与后怕

我初次体验了夜盲症带来的黑色恐惧

还有一次是九十年代初在东莞,我和贵州来的同事小竹

从大朗到常平广播站去学电脑打字

每个晚上都走夜路,可是夜路走多了终于碰上鬼了

那天,路上有人说要稍我们一程

我没同意,小竹非要上车

可我俩上车没走多远就停了

司机对坐在前排的小竹动手动脚

我在后排一听不对,一脚踹开车门跑下车

到前排拉开车门硬把小竹抢下来

之后,我俩撒腿就跑

两个身在异乡的姑娘

在苏坑村的野地里飞跑,

终于

我们跑到了公路边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小竹今日何处,是否儿女双全

我不得而知

可她又何曾知道

我在上傅古村,在这深山老林里

想起青年时代的她

在这里,我感受到上傅的夜

宁静,温馨而有安全感

清晨,我走在山路上,鸟鸣啁啾,山涧水流

偶尔路过一辆小车打破山村的宁静

一个老妪行走在路上

她看了看我,点头微笑,我也微笑

她老人家,居然没把我这个外来入侵者,当作异类

而是很自然地点头致意

进村口,一个拘着背,年约八旬的老翁问我

姑娘,你是来驿站的吧,我从思绪中惊醒

哦,对,我来驿站,也顺道看看村庄和你们

在上傅,无论男女老少

他们都知道,我们这些人

是奔资溪驿而来

因为,我们在这个村庄

有驿站,有稻田,有花生地和红薯地

我们的文学生活,多彩多姿

花生种植,红薯种植

还有直接在稻田里,写下诗行


(作者简介:汪雪英,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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