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霄铓：旧时光（组诗）

赵霄铓

旧时光（组诗）

赵霄铓

左右的钟摆消失于旧时代

而时间还在

看那婆娑的影儿，桥上的灯

和被月光挽回的磊落光明

它们真的在吗？

有人在呓语、低眉

像极了落座的不敢轻言的

相遇

工作

手里没有稻子

因而深深地忘却立秋

孩子们在绿黄转接的收获场打架

孩子是老人们几十年前的孩子。

空心，荒芜的四季

压着你的腰身

走近暑气燎灼后白色耀眼的三格地

哥哥，我们去另一座村落

带上柠檬红茶、对切开的陌生

几个人等在那里，靠着门，邀你入座

互相聆听

桂花籽

青芒，青芒

别再喊了

就是一粒桂花籽啊

挂着许多的灰尘

睡在柔光下

打霜，坠落

耀眼的青绿四处欢蹦乱跳

在一丛丛野草间长出嘴巴

游历

森林，荒漠

我全然不知其中的生死

同伴的呼唤如掉落的树叶一般平常

风刮得远了

所有人踽踽前行，同影子做伴

我撑着船竿已回，家园已毁

你牵着一头鹿走过红黄相接的原野

但愿我忘却旧事，和往日的欢喜。

你使我像一朵落在荒原的野花

亲吻泥土，沉睡的昆虫，与

我所恐惧的一切

夜

我说：我在垂钓

坐在高高的月亮上

你看见倒影，一汪池水

你说：你在我心里

柚子蛋

炭火燎炙，柚子焦黄

怀里几颗鸡蛋固化，灼烫

像第一次啄吮嘴唇

原本要在寒冬的树枝上干瘪

忽然失了忆

忘记鞭炮，拜年和叮当碰杯的声音

没有了，没有了

它们在风中，在过去，在拥抱和拥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