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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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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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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良《老家的年味》

老家的年味

许小良


打麻糍

也许我是个爱怀旧的人吧?近段时间,没有事逛街时,无意瞧见一种机器打麻糍,那机器小巧玲珑,蛮有趣的,打出来的也好吃,但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走着走着就想起来了——原来是没有手工的味道,缺乏老家资溪糯米的香味。还记得吗?邻居徐大伯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的一天清晨上梁,那刚捣鼓好的麻糍,我一口气沾着加糖的豆屑,狼吞虎咽七八个,至今香甜在心。今年农历小年刚过,走在抚州大街上,我的味蕾又一次记挂上了老家资溪的麻糍。

麻糍乃江西传统名点,为春节等传统节日食俗。由糯米等食材制作而成。成品洁白如雪,柔软如绵,光滑细腻,不粘碗,不钉牙糊口,老小皆宜,食者无所禁忌。

春节打麻糍时间一般安排在正月。做麻糍先是将糯米浸泡在水中,待发胀后,淘尽沥干、放入甑蒸熟后,放在石臼内捣烂成团后起舂,再趁热拉成厚薄相当的粉团,然后嵌以馅。做麻糍时需要一定的人手和劳力。因此,常常与兄弟叔伯或邻居相约在一起做。大家分工合作,各现身手,既忙碌又闹热。年轻力壮的男子轮番上阵用捣杵用力捣麻糍,还有一人专门负责在捣的时候加水翻动。我也参加过N次打麻糍,但因书读多了锻炼得少,力气不能持久,打几下便喘不上气,于是便会让贤。麻糍,捣的人大汗淋漓,身上头上热气蒸腾,至于加水翻动的人也是被石臼里的糯米热得不时发出咝咝声,抽出手来凉一下。主妇和帮忙的女人们也在张罗着,准备好摊麻糍用的竹笾、面板以及调理好豆子粉馅,一般里面都会加白糖的。在这里最凑热闹的主角要算是小孩子,他们硬是挤在一起围在石臼边看热闹,等着吃热乎乎的麻糍。年纪大一点的长辈也大多在那里,抽着烟,喝着茶谈笑风生……

“汤”年猪

伴随着传统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年味越来越浓,网络上杀年猪的叫声在喜爆中声声入耳。这里我要声明的是:我老家资溪管杀年猪叫“汤”年猪,之所以这么叫,窃以为一是要用老大的腰子桶装开锅滚烫的水刨毛;一是叫杀年猪不好听,对于憧憬美好生活的纯朴的善良的山里人而言从心底并不喜欢这样做。

记忆中,白晃晃的刀子是银光闪闪的,从肥猪身子淌出的是鲜红的血,通常这时候,村里的土狗试探着摸了上来,舔地上的猪血,偶尔趁大人不留神,偷偷叼走一块美美享用。很多时候,看着杀生的场景,我是不忍直视的,也许是因为我本善良。其实,人之初,性本善。如我是者,何其多矣。可人类自从将一些野生动物圈养家化以来首要的目的便是用来上桌享用。而要啖其肉,除了宰杀又有何法子可想?幼小的心灵里,有些许害怕,但更多的是被大人的笑容和节日的喜庆包裹起来——

近年来,随着土特产品的闪亮登场,两位朋友青睐上了土特产品。日前,在朋友的多次请求下,我在资溪乡下为他俩合伙买了一头猪。“汤”猪便成了头等大事。本来预定在二月二日,谁知小张下到县区检查工作,拖到一月底过小年方成行。因为献血嗜睡和手机自动开机失灵的缘故,小张在小区门口傻傻地等了近一小时。等到达翁源时,已是九点多钟,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屠夫水仔立刻带了三五帮手到卖主小梅家捉猪。

捉猪还真的颇费些工夫。由于二号小梅杀了自家的另一头小一些的白猪,养得肥一些的大白猪吓得几天不吃食。此刻看到先前杀小白猪的一帮人又来到猪栏前,两只耳朵耸起来,警惕性顿时高了,在栏里不停走动发出嗷叫声,不慎被水仔用绳索套住颈赶出栏后,更是急得嗷嗷大叫,似乎在说:我不想去呀!我不想去呀!可猪被圈养生来就是为了向人类提供肉食的,又有何法子呢?肥猪自知死期到了,不按水仔指示的路径走,嗷嗷叫着,人都挡不住,企图逃窜。我充好佬,跑到它的右前方靠墙死角防它窜入,猪也看好这死角,朝着我嗷嗷冲来,水仔拉不住,它窜了上来,我被它用大嘴拱了个四脚朝天,仰面跌倒于左侧的石堆上,腰部撞在几块大石头上,有些疼,唉,为了朋友,我光荣“挂彩”了。几个帮手忍俊不禁笑了,我报之以苦笑,谁叫我倒霉呢?“汤”猪地点安排在我哥家,有百十米远,猪垂死挣扎,赖着不走。嘿,不是幽默哦,瞧我们几个,和猪展开了拉锯战,前面的揪耳朵,后面的揪尾巴、推身子,走在最前面的水仔则将绳索扛于肩上使劲把猪往我哥家的方向拉。一路生拉硬扯,快到哥家了。猪纵是好汉,也架不住人多。还别说,猪有脑子呢!一看不行,它前、后脚跪地不起,似乎在说:饶我一命吧,我不想死呀!我们呀,听不懂“猪”话,即使听得懂,也装作听不懂。谁叫你是猪呢。好歹将其拖到哥哥家放上了宽宽的杀猪凳。猪其实挣扎的也累坏了,躺在凳上只会哼哼喘粗气,面对强大的人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猪,认命吧。

随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大白猪淌下半盆的血走了……

中午,两朋友吃过猪血饭,将猪肉对分,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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