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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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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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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只蚊子折磨了一夜

或许是下午窗户关的晚了使一只蚊子溜进屋了,刚刚躺下就听见嘤嘤的声音,开始有些质疑是耳鸣,不过这个疑问没到一分钟就有了判定,是蚊子。它先试探性的在高处飞了一圈,或者在寻找准确的进攻位置,而后嘤嘤地向我头部下落,贴近脸颊时竟还有一丝轻微的风,我以迅雷之势啪一掌猛击下来,知道是损敌一千自伤八百,尽管也控制了力度,毕竟下手太快凌厉的风速把右耳膜冲击的嗡嗡作响。

一掌劈下,嘤嘤声倒是没了,细细感觉手掌之下竟然没有那细微尸体的肉样感,失手是意料之中的,凭往日的交战经验几乎没有一击命中的时候,果真,那嘤嘤声又在床铺的上方响起。我对蚊香过敏,每次是蚊子没晕我先晕了,又睡眠极浅,一只蚊子就能搅了一夜睡眠 所以也就分外注意不把蚊子放进家,谁知偶有狡猾的不知咋就进来了。

换上长睡衣睡裤,脚上长袜子扎紧裤脚,就留着面颊容易防护,武装好了就等它来犯了,它倒也不示弱,连连迫降几次我也连连失手几次,而后嘤嘤声就停了,估计是累了或者偶尔被我掌风刮的有些内伤了。我也有些倦了,也不一定非得打死它,赶紧睡觉才是上策,睡着了被它咬几口也感觉不到了。强制自己入睡对我来说太困难了,每次都是我好不容易重新调集来睡意它就嘤嘤地飞过来,可能它是故意的,或者在暗中秘视着我的状态,也可能我的神经已经高度警惕,它一扑来睡意马上瓦解了。几个回合下来,一丝丝睡意都没了,心里懊恼和烦躁。

几个小时的辗转反侧床褥和枕头仿佛也被折磨的生出自卫的铜墙铁壁了,身子被硌的生疼,只得起床来,喝了四片刺五加,一杯红酒,我知道必须转移注意力才能平复心情,两页字帖写的手都累了,然而,睡意依然聚不拢来。任何不解决问题的暂时转移注意力都自欺欺人的掩耳盗铃。

明明知道被那么小的嘴要是几口比之一晚烦躁不眠的伤害是多么小的事,然而,可悲我竟然是个这么脆弱的人,理智和情绪在这么小的事情面前都不能统一,几个小时开始是和蚊子的战斗,后来就是和自己了的僵持。知行合一,这是多么难以达到的境界啊。没有睡意的身体像流尽最后一滴水的河床里的鱼,辗转着干枯的绝望。它终是没咬着我,我也终是没合一眼。

估计它也被我折腾累了,竟然一口也没咬我,或者就是想折腾我,真是太可恨了。

我甚至怀疑,这个狠毒的阴谋家就只是想干扰我睡眠,而不是想咬我,就是想造成这种疲惫和极度的烦躁。许多时候冥冥之中这种情绪以蝴蝶效应导致一场不可预知的灾祸,让极度疲倦的人疲劳驾驶。或者让暴怒烦躁的人一件小事或和卖菜的发生争执。再或者你的烦躁,家人同事话不投机生出一场吵闹来,也或许什么也不是。造物有着各种各样的安排,就如谁也猜不透一只蚊子目的。

蚊子成功地将我逼走在烦躁的边缘,好不容易耐到天亮,索性起床去。安静的清晨不很晴朗,被晒了一天的树木在晨风里复了原,鸟雀还没飞上枝头,仿佛也疲累了一夜现在还不愿意清醒。树下一些不知名的花儿倒是已经梳洗完毕的精神饱满,淡淡的粉红瓣子曲曲地向蕊子包扣着,形若古代仕女的兰花簪,清雅动人,忍不住蹲下来一朵一朵看了许久,发现一朵朵神似半抿着微笑的嘴唇微微的露出一点白色花蕊做的牙齿,一时间这甜美的微笑像一丝亮光钻进心里把那些躁郁一点点地在挤走。

一只鸟儿恰好落在枝头,它还没张嘴我先学画眉的声音和它打个招呼。人总会因为一些美好,去原谅那些烦恼,化解那些烦恼。

2021年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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