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刀（散文诗）

鞘刀（散文诗）

 大吕

一把做工特别精巧的鞘刀躺在我手中。

我把玩它。如果我以外行人的眼睛看，它与一般的鞘刀绝对没什么两样，只是它的做工特别精巧外。牛皮的刀鞘与刀柄都呈现出某种黯色。我想，这或许是年代久远的缘故吧。

这肯定是那种男人们一见就会喜欢的那种鞘刀。要是在以前，我指的是很久很久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它配在腰间，而且在每一个十分关键的时刻立即用右手紧握住刀柄。

这把鞘刀到我手中纯属偶然。这是一个文明的时代，人类已经进化到能够彼此和平相处了。在街头的随便哪爿小摊上，你都能看到它或它的弟兄们被当作文物出售。

现在，我就是这把鞘刀的又一位主人了。而鞘刀对这一切仍无动于衷，仿佛它已经习惯以自己的沉默对待悄然流逝的岁月，仍旧沉睡在自己对往昔的记忆或未来的梦想之中。

这把鞘刀就躺在我手中，我把玩它。透过刀鞘的斑斑锈迹我很难看清它的身世：它到底经历过多少人之手，又有多少惊心动魄的故事发生在它身上？

现在，我将刀子从鞘中抽出来。“嗤”地一声金属的声响，明晃晃的刀体便完整地呈现在我眼前：多少年了，它仍然以一种若有所待的姿势躺在鞘中着实让我大吃一惊。也许此刻只要我一声命令，它就会立即自动飞出！

血！血！它显然已从梦境中抬起头来。我听到它正用一种焦渴的低声在呼唤，同时又以它锐利的刀锋的眼睛在我手中左顾右盼地仿佛找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