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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明葆

鲁迅文学院学员

散文
2022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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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山散记

这年春天属于典型的倒春寒气候。四月底,宁夏南部山区还处在料峭春寒中,有些地方甚至残雪未尽。我们一行到达四川时,发现沿途各地已是麦收上场,这让我们始料未及,甚是惊喜。由于南北气温的差异,这里犹如北方的盛夏,这使我们很快就忘了季节,但穿着厚重的衣物却令我们难堪而又累赘,也让当地人一眼就看出我们是一行“老外”。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我们终于落脚乐山市,乐山市虽然乐山大佛等名胜古籍,但留不住我们急切登上峨眉山的脚步,因为峨眉天下秀”的美誉,峨眉山在我们的想象中不但是优美的,而且是神秘的。

次日天还未亮,我们乘坐旅游公司的汽车直奔峨眉主峰——金顶。

汽车在蜿蜒的山路上盘旋而上,一层又一层的山峦徐徐地落入我们脚下。汽车越盘越高,天色也越来越亮了,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太阳也徐徐地探出了头,这时,只见山中云雾翻腾轻烟缭绕,一缕缕,一朵朵的白云不时我们身边漂浮而过。远看翻滚的云海和忽隐忽现的山峰,犹如置身神仙境界一种奇异的愉悦感令大伙兴奋不已

大约过了两小时,我们已经看到了熠熠生辉的金顶,变幻莫测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一会儿又开始滴落雨滴。同时,我们看到远处有大雾向这边弥漫而来。

汽车在金顶附近的停车场停了下来,停车场距金顶还有一段距离需要步行,下了车,我们快步向着金顶的佛殿奔去,只因金顶能看到佛光,也可以俯瞰崖下缭绕翻腾的雾海。佛光在晴天看,虽然看佛光的希望顷刻间化为泡影,但还可以看到峨眉山的另一绝景——雾海。我们必须要抢在大雾到来前走上金顶大家都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就在我们快步到达金顶佛殿的阶梯时,大雾还是抢先登场了,一阵大雾铺天盖地涌向金顶,顷刻间一切都淹没在雾海中,眼光只能穿透几米远的雾气,这时我们近乎摸索着前行。

我们到了金顶佛殿,但置身雾海却无法观赏雾海的壮观了。佛光未能看到,雾海淹没在雾的世界,两景就这样失之交臂。

我们的计划是乘车上山,徒步下山,用两天的时间走完峨眉山的全程。就在我们开始下山时,一阵急雨毫不留情地飘泊而下,将下山的石级淋得湿而光滑,令我们顿加几分愁意。

经过艰难的行进,晚上我们住在了山中古刹——仙峯禅林。仙峯禅林是一座已有千年的佛家建筑,其风格也十分古典奇特,建筑材料除了顶上的瓦片外,一切都是用木材构成。我初进古刹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使我突然想起电影《神秘的大佛》中的一些情景来,有些场景很可能就是在这个古刹拍摄的。当我开玩笑着将电影里的惊险片段与这里的场景相联系时,引得有同行者大为惊恐,有的女人却因此一夜未眠。

次日早晨,我们在古刹吃过斋饭就匆匆上了路,这时匆匆行进的我们已不明确是以观光为主,还是以赶路为主,但疲惫的多数人却将下山作为此时的目标了。

我们一行踩着光滑的石阶,背着沉重的背包,喘着粗气,艰难的爬涉在密林蔽日的山中。山中忽明忽暗,林中不时传出一声声怪叫,令我们毛骨悚然。

听说山中有猴群,这是峨眉山上的另一奇观,我们都不希望失去最后一个奇景。能不能看到猴群,就看我们的运气了,大家都期盼着。当我们走到洗象池附近时,果然出现了猴群,猴群的出现让大伙儿兴奋异常,惊呼不已。但是一阵兴奋之后却让我们惊恐不小。群猴向我们围困而来,张牙舞爪地拦路向我们索食,猴子们纷纷扑向行人有些猴子跳上我们的肩膀,拉扯背包,掏我们的衣袋。群猴的举动令同行的女士惊恐万状,她们大呼小叫,乱作一团,我们几个男士只好担当起护卫女士的任务。我此时的任务是断后,断后的任务确实不轻,尾随的众猴们伺机将爪子伸入我的背包和衣袋,并龇牙咧嘴地发出类似狗声威吓我们,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惶恐不安地突围着,希望尽快摆脱这群猴子。

洗象池到了,我们欣慰地感觉到会甩掉猴群的围追堵截了。我们进了洗象池,猴子也许害怕僧人,不敢跟随我们进门,但一个个蜂拥上了房顶。我们在洗象池参观了一会儿,认为猴群应该走向别处了,但当我们准备离开洗象池时,却在门口惊奇的发现严阵以待的猴群,这时我们才明白过来,原来猴子越过洗象池,在出口之门恭候我们。面对黑压压的一片猴子,没有人拿出勇气冲锋陷阵。就在我们恐慌不知所措时,洗象池侧面小商店的老板过来说:“你们每人必须买一些瓜子、花生之类的食物打点它们,不然是走不了的。”听了老板的话,我们才知道了在此过路的规矩。于是我们争先买了瓜子、花生等食物,边走边撒,仓惶夺路而逃。一行20多人,瓜子等撒得遍地都是,无奈猴子太多,前面的停下抢食,后面的又紧追上来,令我们惊慌失措。猴将我们一行追行了好远,直到觉得没有什么可索取时才转身而去,恭候下一批游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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