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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长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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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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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芬芳

   

 退休了,由于方方面面的原因,全家住到县城,极少回家。极少回家,不是不想回家,还是因为方方面面的原因,归根结底是心闲人不闲。心闲,人就常想回老屋看看。

老家,白庙河,黄金山,董家塆。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那里有董家老屋,有属于董家的山水、田地,有割不断的亲情、乡情,有我儿时的记忆、梦幻……

前不久,我就下定决心,回了老家一趟。

那天,我回去的理由仅仅是思念老家,说走就走,毫不犹豫,以免夜长梦多。如果节外生枝,好不容易作的决定,会成泡影,难以成行。

那是初夏的一天,有艳阳,有微风,更有好心情,无论哪方面都适宜出行。

回老屋的路,可坐客运,可骑车,也可先坐一段客运,然后请出租摩托。但是这次我一反常态,乘车到安儿河下,就沿河堤路步行一段,再踏着少年时代上中学时的小路上山,好重温旧梦。这条路虽然有一些变化,但它的老模样仍存留心中,哪儿上坡,哪儿下坎,哪儿拐弯,哪儿跨沟,此时此刻,十分清晰地再现眼前。我小时候和年轻的时候,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同它建立了深厚的感情,那上面有我的脚印,有我洒下的汗渍。

说不清,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本次的经历非同寻常,感觉截然不同。就觉得全变了,彻彻底底变了,变得让我纳闷,变得让我脚步缓慢,变得让人步步惊心……

路旁的树木,比过去的更茂密,更青翠,更高大。高低起伏,横排竖列,一片片,葱葱郁郁。看是山,却像海,给人雄气、豁达之感受,赐予人清凉、清馨之享受。

田头、地角、路边的花草,一丛丛,上面缀满形状各异的山花,异彩纷呈。分明是自然生长的,看上去就如铺设的、描画的。有的蓓蕾初绽,有的吐蕊展瓣,有的高傲清雅,有的随和简单,浓的馥郁淡的清香。香气弥漫在山间、在空中,毫不吝啬地惠与我。

路旁的一切都认识我,花们见了,笑容可掬地迎着;草们唯恐不恭,慌乱向我行鞠躬礼;树木张开胳膊,要拥抱我;打趔趄时,灌木伸手拉我一把。

往日的荒山秃岭,今日变成金山银山。耕地不是栽上果树,就是退耕还林了。田呢?便于灌溉的,仍旧种庄稼,无非是水稻、麦子、油菜;长年干旱的,种植药材、瓜果、大豆。全都因田地的性质而选择种什么作物,既赚钱,又有观赏价值,与黄土地有深交的山民不忍让其荒废。棋盘式的田里,梯子式的地里,三三两两劳作人的身影,隐隐约约地现。

远远近近的农舍,或依山势,或傍水形而建,十分讲究,大豪宅、小阁楼,西式的、传统的,准让城里人羡慕。山坞里十多家,花团锦簇般挤在一块儿,互成照应之势;山脚下五六家,一字儿排开,井井有条;也有单家独院的,都是雕栏玉砌,锦阶绣庭,莹莹生辉,堪称画阁朱楼。有的被碧树掩映,有的被绿竹修饰,有的被繁花装点,有的倒映于池塘,实实虚虚,如同幻境。

现在的琼楼玉宇,取代了过去的破旧砖瓦房;现在塆落展现的是洁、净、美,不见了向日的脏、乱、差。

蓝天下,白云间,绿树枝头,燕舞莺歌,亦如为我布置的欢迎仪式。偶尔送来几声鸡啼,“呜呜呜——”甚感亲切;冷不丁传来一声犬吠,“汪汪,汪!”也是乡音。这一些都是我旧时的功课,今儿个得以温习,好不快哉!

山上静止的是画,空中动感的是诗,诗与画搭配得如此的缜密,如此巧妙,悦目怡心。

我走走停停,走,是为了回家,为了赏景、玩景;停,也为玩赏,也为歇息、回味。

不知不觉间,来到老屋塆跟前,全新的感觉:豪华版的房屋,桃花源般的环境。新的模样,旧的印象,交织地出现在眼帘……

“二先生回啦?”

“嗯,回啦。”

一问一答很直接,没一个虚字,没一句客套,其实它本身就是客套。亲弟兄中,我排行第二,是个教书匠,塆里老老少少都习惯这么称呼我。

这次回家,路上花费的时间最长,行走速度最慢,收获最大,心情最爽。

这次回家,一路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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