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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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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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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坝

这条河流叫喀浪古尔河,小时候,还不知道它在地图上的名字,因为在村子的西边,就叫它西河坝。

西河坝的水来自深山顶的融雪和谷底的泉眼,水流沿着山间峡谷从北向南,由高到低,越聚越多,川流不息。

一到春天,山里融雪山外下雨,西河坝的水流气势凶猛、河水浑浊、大浪卷着泥沙、石头、树干溢满峡谷,奔流而下。平日里常走的便道——两根长约三十来米的老松树干并排搭在峡谷两边的双木桥,离河底将近二十米高,有一年河水漫过险些被冲走。即便是到了夏天,每逢暴雨,河道里冲走路过的牛羊,车草也不在少数。

这条河,是田地草场在河岸西边那些人家的必经之路。每逢播种、施肥打药、收粮、拉草,各户人家都要赶着牛车、马车早晚趟过河流。水患的日子,过河尤为凶险,水流又深又急,沉在河底的鹅卵石圆滑大个,车子过得急了或者轮子轧在大石块上颠簸狠了,就要翻车,车毁人亡,年年不断。

这条河既然发源于村庄,首先应该服务于村庄,更不应当常年任由水患危害百姓。于是,众人想着如何治理河流。

农田大多开荒在峡谷两岸的山坡上,地势远远高于峡谷,灌溉自然指望不上,它有利于村庄的头等大事是筑坝发电。

峡谷出山的隘口修筑高高的水泥大坝,只用一道铁闸就拦住了这头洪水猛兽。一条水泥涵管埋在岸边,把多余的水流引入发电轮机,通过调峰的河流再也没有发生大的水患,后来的百姓只知道它带来的光亮。

宽广的河滩里植被渐渐修复,成片的芦苇,一簇簇的红柳,还有散落生长的野果树、榆树、柳树,扎根泥沙里的蔷薇,攀附岩壁的爬山虎和马琳藤。河床上大块的鹅卵石被捡走,修建农家院墙和房屋的地基。没过两年,泥土也在河滩边上驻足,小草和低矮的灌木安了家。

这时夏天的河流,像一道宽大的溪水,蜿蜒行走在翠绿的河谷中,从对岸向下望去,几乎看不到它那被枝叶遮挡的身影。河水清澈凉爽,鱼虾藏匿在河流拐弯的深坑里,野鸭带着一群匍匐的小鸭在草丛里捉虫,岸边干净的鹅卵石混杂在湿润的细沙里。

把帐篷搭在沙地上,白天赤着脚丫踩踏细腻的沙子和烫脚的石块,热了就在河水里趟两圈,或者在草丛中寻找蘑菇,在山谷边采摘成熟的野果。夜晚,静静地听着流水声,仰望低矮的星空,再舒心的睡一觉,做个好梦。

现在的西河坝这么美,成了人人向往的旅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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