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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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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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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不识愁滋味

一阵秋风,把桂花吹香,又把桂花吹落,留在唇边的香味也随之而去,在不知不觉中,我好像也失落了一些什么。

这不,秋风夹杂着一丝丝凉意,一阵阵,一次次的漫不经意的游荡着,闲逛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秋天再丰硕,也与己无关。

太阳慢慢地移动了方向,从夏天的一个方位慢慢走向了另一个方位,这移动的何止是阳光的视角,还有我感受阳光的温度和角度的不同,与我的日子一样,不是重复着,折叠着。

我站在窗前,目睹那一片片叶子由绿变黄,然后又由黄而变成垂头丧气,它们都毫不情愿地收缩了自己的身躯,到最后伤感地落下,当我看到他依依不舍的离去,我的心境与这个季节一样随之凉了起来。

站在秋天的末端,我只是无语,是不是春天过于张扬,已走到了尽头,就要收敛了,就要隐退江湖了。在一片沉思中,我想不出合适的理由,也许是夏天的阳光太烈,热情铺天盖地,才让春天无地自容,让秋天别有一番景象呢。

小草在土地里成长,在春风里撒娇,在夏日里狂欢,这一切只是一个过程,来不及欣赏自己,来不及把青春寄存,秋风来时,就不知不觉败下阵来,等待着不愿看到的归期。

池塘的荷叶也失去了几分姿色,把自己曾经拥有过的世界不断地缩小、再缩小,红色的、粉色的荷花不再在波光粼粼的舞台里走秀了,一切都退到幕后,不再与世间争宠争美了,只留下一根孤零零的荷杆,在不断地诉说着自己的无奈,是不是秋风的过错,自己也不知道,也来不及去思量了。

我从一片树林走过,发现一只蝉安详地躺在一片黄色的落叶上,是那么的宁静,是那么的自然,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曾经的无数的呐喊,曾经对生活无数的歌唱,为何不能继续拥有,为何不能越过这个秋天,用优美的歌喉去迎接来年春天的到来呢。

枫树的枝头虽然放下了负担,还是不能如释重负,只是因为失去得太多,整个身体也感觉到冷了起来,光秃秃的心思,守望着光秃秃的自己,要想重新换一身新装,又要经过漫长的冬季,又要与冰雪来一次生死的较量。我不知道,重新找回自己,需要多少勇气啊!

从窗外望去,远处的山坡,渐渐是一片枯黄了,越来越没有生机了,留给我的绿的世界越来越小,让我沉默在这一片淡淡的、单调的意境之中。我失意地回头,只见客厅里的一盆绿萝,还在洋溢着春意,还不知外面季节的变换,就如一个小孩,没有烦恼、没有忧愁,在守候着这一份天真,讨好着自己的存在感。

此时,我听到了远方的故乡那一遍熟悉的声音,是燕子的翅膀起飞的声音,在与老宅的门廊作最后的告别。一场秋风,硬是带来了一场不舍的离别。我那故乡的小鸟,就如故乡失去我一样,失去了最好的伙伴,只能在另一个地方牵挂,在另一个季节相思了,秋雨绵绵,如绵绵的泪水,流淌在这一块相思的土地上。

蛙鸣也听不到了,还没来得及为丰硕的秋天颂唱一首赞歌,为盛大的秋天致一段迎宾词,秋风就拉下幕布,让这场盛会谢幕了。

来来去去,愁起愁落。秋天、秋风、秋雨在我的身边不知不觉地来,又不知不觉地走。当我抬起头,看到眼前的春华秋实,望到前面的春天在等我时,我没有理由不放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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