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明
网站用户
屈指算来，1999年4月从华蓥市政府办法制股负责人岗位上调到市国土资源局执法大队、后来又到办公室岗位，在国土资源系统工作已近20年了，在和朋友聚会交往活动中，我还多次提起曾三次获得政府颁发给我的统计先进个人奖励的事。其主要原因，一是想向友人炫耀自己在这个领域曾有所作为；二是想从内心里表白一下，我对统计事业的钟情爱好和微薄的奉献。
我也知道，几乎所有的友人，他们不会对我曾经从事过统计工作和我在这个领域获得政府先进奖励的事感兴趣。因为，一是他们都不从事统计工作，对统计这项事业本身缺乏应有的了解，并且他们除了一些必要的接触外，基本上对统计工作不感兴趣；二是他们对统计事业在国民经济乃至于人们日常生活中的突出地位和作用、重要价值认识是很一般或者可以说是很不足的。因此，在一些社交聚会场所去向他们谈论我在统计事业上的一些微不足道的成绩，无论我谈的怎样怎样，他们当然都不会感兴趣，更别说得到他们的喝彩了。
其实，在我内心深处，统计工作曾伴随我走过一段特有的旅程，给我一份特有的快乐，我一直珍藏在记忆的深处，小心呵护。
那时，我是在华蓥市政府办公室做行政法制和文秘工作。当时，各单位都要确定一个人员作本单位的统计工作，任务是把本单位的一些统计数据如期报上去。就我看来，当时很多人是不愿做这项工作的，其原因是不言而喻的。点兵点将，领导终于摸到了平时不爱多言多语、默默无闻做事的我头上；并且在交代工作时，还加上几句“你稳重细致，善于思考，很适合做好这项工作”的话。其实，在我刚进入行政这个行当的时候，就有资深的领导给我指点迷津，说，行政工作是一个比较特殊的行当，工作中懂的也要认为不懂，不懂的就是不懂，千万不能不懂装懂，更不能自以为是，最好的办法是少说多做，对的认准了就大胆地默默去做，认为不对的问询后小心去做，做了有人承担责任。这在我看来，行政这个行当，它的规律特征就是服从，绝对的服从代表绝对的忠诚。既然点到我了，没说的，干就干呗！
就这么偶然和简单地我进入到了统计这个既高深而又实用的领域，成为了一名业余的或者叫兼职的统计员。
接下来是参加省、市、县统计系统组织的相关业务培训。
我清楚地记得，在一些培训会场，开场后不久就会有人外出，到中场时，人都会走的不少；留下来的，也有不少在交谈或者看其他书报。而我却认为，来就来了，既然交了钱，有这么专业的老师，那就认真地听，认真地记吧。因此，无论是省还是市、县统计部门开办为期几天的业务培训，我都认真听讲，认真笔记，笔记总是记得密密麻麻的。也硬是把那些比较专业、前沿和适用的教材给通读下来了。随着学习的增多，慢慢地，我对统计学有了比较浓厚的兴趣，也暗暗地去买这方面的理论书籍来看，还从电视、网络等方面去获取这样的信息。
当读书越多的时候，就越感觉到这个行当学问之高深、之实用，难怪老人们才说，读书多了胆小。这时，也才回想起当年高考上榜后，填写志愿时曾经蒙里蒙懂地把第二或者第三志愿填为统计专业的事；现在想来，对于我这个从小偏重于文科的学生来说，那时要投入到这个包含微积分方程运用的理科，或者说是跨界学科的举动和决定是多么的可笑和不知天高地厚，当年要是知道了统计学有这么些高深的学问和如此宽泛的运用领域的话，完全可能会被吓出一身冷汗来的。
也许正是出于对当年茫然选择志愿的一份追补吧，我更加勤奋和努力地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凡接触到这方面的知识或者信息，都以浓厚的兴趣和深切的情感去对待。也正因为这样，我也就从中学到了不少关于社会调查、国民经济统计的一些理论知识和技巧方法。更主要的是还专心致志地去涉猎到并认真研读了统筹学、运筹学、概率论、博弈论等一些重要的理论书籍和学习到了一些技巧方法。
有了这样的学习兴趣，接触到了改革开放后出版的第一套理论跨界、学术前沿、具有创新性的学术丛书《未来丛书》。通过这套丛书的学习，获知了当时顶级学人的智慧论断，结识了茅于轼、包惠鉴等学人，和接受到了她们对于经济政治前沿理论的创新研究和锐意探索的成果。也了解到了诸如增长极限等数理模型。比如当时著名的人才学专家王通讯先生就是运用运筹学原理研究人才问题，创立了新型的人才学理论。这些颇具创新性的理论给了我很深的启发和深厚的学理滋养。
通过学习，我也就知道了公元前6世纪古希腊人提出的、在上世纪60年代曾被广泛运用于工农业生产中的“黄金分割法（华罗庚教授称之为0.618法，又叫优选法）”数理来源和重要作用；知道了我国当代数学家陈景润先生呕心沥血证明出来的“哥德巴赫猜想”（两个素数之和等于一个质数）理论，原来也是属于对这个范畴中一个命题的论证；也知道了博弈论实际是对偶然性和必然性进行分析判断的重要理论，在生产生活乃至于预测未来、思想决策中具有着广泛的运用价值。也还知道，大到炮弹飞落的命中率，钢水倾倒的角度等等都和这些学问紧密关联；小的方面，结合生活来看，打牌输赢、商业赚钱、四柱八字、人生运气等也都和这些学问的运用具有密切的关系。更好玩的事，我运用这些知识去分析“四柱命理、风水民俗”等事，还弄出一些很准的事情来。我想，那些打牌常输的人，要是懂概率论、运用博弈论的原理的话，他们可能会输得少一些。
我就这样一边学习，还一边结交这方面的朋友。我原来在中学教书时的一位同事，曾坚持多年报考研究生。他所报考的是浙江大学数学系概率论专业，他所投奔的导师就是全国首屈一指著名教授概率论大师。他当年报考这个学校的这个专业，同事朋友几乎都不知道这个专业是做什么的，研究这个会有什么用处。现在才知道，这是属于统计学这个范畴，学成后多从事社会管理、气象分析、军事决策等的预测工作。我以前曾从他这里间接地感知到过这方面的一些常识，现在去找到他，向他学习请教；他给我介绍了许许多多这方面的基础理论和基本常识，基本上满足了我热爱统计和做好统计这项工作的需要。
正因为我这样的爱好和学习，我和市统计部门的同志们也有了很好的交情，成为了好朋友；他们遇到有些问题或者新的知识还会来和我商量讨论和分享，甚至还把我的电话告诉给一些需要咨询和需要完善相关工作的同事。
为了拓展知识领域和相关业务爱好，我在很偶然的机会里参与了一项社会调查活动，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居然还被中国社会调查所聘任为特邀研究员，参与了比较重要和宽领域的社会调查工作。中国社会调查所那个印制精美的特邀研究员证书以及发放给我的《中国社会调查理论与实务》等书籍我都很好地保存着，而今已具有了文物价值，伴随我开展的一些工作也具有了重要的历史意义。
就这样，统计工作成为了我的第二职业，我在做好行政法制文秘工作的同时，也在另一个工作领域里紧张地忙碌着，感到了格外的乐趣。
学了统计知识如果不用，你就只是个纸囊书包。你基本上是一个业余的统计员，除了每季度向市上报一点统计数据外，没有其他的事情，花这么大的精力，学这么多东西有用吗？我的爱人就曾经很刻骨地责备和抱怨过。其实我也多次这么想，人的生命本能就是很功利的，没价值的事你去做他干什么，要做那也是弱智。我学这些统计理论和知识到底能否派上用场，我自己也在在暗暗地思考是不是选择上的失误。
机会不知不觉来了，我统计方面的知识和理论终于派上用场。
1991年，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新年伊始，我们就接到新的任务。
原来，华蓥市在上世纪60年代初，根据国际军事斗争的严峻形势，毛泽东主席提出了“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军事斗争主张；根据这个主张，沿海和内地的军工企业建设都遵循“顺山、隐蔽”的原则，全国开展了轰轰烈烈的“三线建设”运动。那时，以重庆为中心顺华蓥山一带部署了以光学仪器和常规武器生产为主的大小“三线军工”企业10数家。这些企业随着和平时期到来，由原来的地下隐蔽转为了公开，生产任务也逐渐民品化。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他们的产品必须依托于市场才能够求得生存。因此，国家对原“三线军工”企业进行了搬迁调整的安排。这些厂家纷纷选择向大城市搬迁，年前就已经有几家工厂企业进行了部分搬迁，大规模的搬迁即将开始。
一时间，要搬走10家大型国有军工企业，等于搬走华蓥市工业的半壁河山。
拿非农业的城市人口来说，当时华蓥市的非农城镇人口总共是91600人的样子，军工企业搬迁后，华蓥市的非农城镇人口仅只有28000余人。
有这样大规模的搬迁，就有许多的工作要做。
那时候的市长名叫苑红，是成都理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年仅37岁就到华蓥来担任市长，很年轻、很有才干、也很有魄力，我在内心是很钦佩他的。那时，他可说是日理万机，很好地处理了各种事务；但由于军工企业搬迁头绪多、任务重，他的工作还是很感到压力的。此时，最重要的是，要及时把各方面的数据统计上来，把情况集中起来，好向地区和省上汇报，以解决实际问题。于是从各个部门抽调人员组建专门的班子来开展这方面的工作。
这次，有人推荐了我。我被抽调去了一个被命名为“3.10（那年的3月10日成立的）”的专门办公室上班。
按照安排，我下到工厂车间，核查财务、摘抄资料、录入数据，结合采取走访询问、座谈调查等方式，以及结合田野调查、宏观概算、概率抽取等多种方法，很快就把一些基本数据给弄上来了，并且保证了数据来源合法有效，数据采集精准细致。
清楚地记得，我到当时的国营长城机械厂调查，就遇到当时年富力强的杜厂长在向上级汇报工作后返厂途中遭遇车祸的事，年轻的杜厂长为华蓥“三线军工”企业建设献出了年轻的生命。当时的长城厂办公室主任陈长云先生接待了我。吃饭的时候，他谈起杜厂长的离去，眼泪暗暗地掉在饭碗中。我的心中对参加华蓥“三线军工”建设的人们也有说不出的崇敬心情。
那几天，陈主任基本上是全力配合我做好工作，我得到了最充分的数据资料。
对华蓥“三线军工企业”的调查，也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正是这次调查，我比较全面地了解到了华蓥“三线军工企业”的真实情况。就现在回过头来看，也许只有我，认真深入地考察了当年即将搬出华蓥山的华蓥“三线军工企业”，所以后来我在成都三道拐国家三线军工企业调整搬迁办公室主任王春才先生家拜望他时，我介绍了我的这些特殊的经历，他特别地鼓励我一定要写好《“三线军工”在华蓥》这本书，他在给我的题词中还要求各方面给予我大力支持。
经过一些时间，对华蓥三线军工企业如华光仪器厂、明光仪器厂、兴光仪器厂、金光仪器厂、江华机械厂、长城机械长、燎原机械厂等的调查很快宣告完毕了。
考察结束，接下来，我就精心地分析、梳理和归纳调查所取得的材料，形成综合性的报告。记得当时根据自己所了解到的一些情况，还深情并茂地给领导写了一封长信，这封信还得到了市长的亲笔批示。
后来，在召开的专题会议上，领导叫我汇报相关情况。我把军工企业搬迁后的学校、医院、邮电、金融、车间、器械、建筑、设备，需要解决的就业人员、金融贷款规模、招商引资规模、军工企业搬迁后遗留给地方的问题以及产业发展方向等用充分的数据说得一清二楚、井井有条；汇报完毕，我用眯虚的眼光打量市领导的表情，发现他们都有一些高兴和得意的样子，我的心一下子放下来了。
有相好的领导转达我，说，市长很高兴，称赞我工作做的很细致、很有方法。我心里暗自高兴，其实这些都是得益于我熟悉并运用了统计学的一些理论和方法。
而今，回过头来审视，领导的高兴和认可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当年所作的基础性的数据收集和条分缕析的编报以及产业填充工作，为华蓥此后工业的发展提供了坚实的数据基础，至今还在发挥着效用。
到了这年底，全市的经济发展表彰总结大会召开，会上宣布我获得了市政府颁发的统计先进个人奖励，获得了由市长工作基金颁发的一笔奖金。那时，我还比较年轻，用时尚的词语来说是风华正茂；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望着领导和同志们熟悉的面庞，我有说不出的高兴。
有了这样的开始，这方面的工作也逐渐多起来了。
凡是遇到这样的工作，我都以严肃认真的态度、创新的思路和方法、一丝不苟的精神去做，此后的连续两年中我都获得了市政府颁发的统计先进个人这个奖励。
这在别人看起来基本上不显眼的领域里，我还真感到了一份乐滋滋的快感和沉甸甸的成就。
那些个看起来十分普通并不特殊的获奖证书，不十分丰赡的奖金，实在说，也并不十分重要；转眼已经过去了将近20年，往事已成历史；但这些获奖的事迹伴随我历练过的奋斗岁月，却时时刻刻在记忆中熠熠生辉。那是凝聚着我青春生命、学习奋斗的成果。这在我年轻奋斗的事业征程中、在追求事业成功的领域里却具有着特别的意义。
2013年夏天，我有机会受聘到邻水县国土资源局从事宣传和信息调研工作。这些工作虽然与统计工作还不怎么相关，但是，我以能够有机会服务邻水100万民众，内心感到十分高兴。虽然我曾热爱和业余学习过的统计学知识眼前还派不上什么用场，但我相信知识如春雨，润物细无声，正如荀子《劝学篇》中所说：“渊生珠而崖不枯，玉在山而草木润”；就像易中天先生所得那样：知识就像怀孕一样，有知识终究会被人看出来的，这些知识也终究会发挥作用的。就像我所掌握的文化哲学、旅游文化、法学理论、企业管理、网络安全等方面的知识一样，都会有益于为为社会、为民众作贡献，会在工作服务中发挥这些知识应有的作用；一句话，我会把自己所学的理论知识，掌握的技巧方法，不计得失、毫无保留地奉献给社会，奉献给邻水100万民众，奉献给邻水的经济发展。 有为天下，福惠邻水，将会是我人生的最大快乐。
当某一天回顾总结多彩人生，我一定会不由自主、快乐地记起这些个铭刻在记忆中、政府颁发给我的统计先进个人奖励。
说明：本文获得广安市“统计情缘”征文二等奖。
2015年5月2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