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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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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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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


 

上午八点

今天我觉得自己起的很早,再过半小时,我们就吃完了早饭,我做的烙薄饼卷三丝,米娜吃了两卷,并不停夸赞:香。当然,我把五花肉烤制后,洒上蘸料,又香又脆,卷在饼里,就像在蒙古吃的灌饼,里酥外嫩,香喷喷……米娜说:如果在新西兰,你这中餐一定受欢迎,因为太好吃了。

往常我不会六点起床,原因是我睡得很晚,大概凌晨一点方能入睡。不过睡前米娜和我说好,今天要去滨州看套娃。

这几天暴风骤雨,通往高原的列车也停运了,只有飞机还不知疲倦的穿云破雾,冲向目的地。早上我起床时,就透过窗纱望见悠悠白云徜徉在蓝天上,仿佛忽然到访的秋季,悠悠碧空,清澈如洗……的确雷雨之后,天空分外明亮。直到我们走出房门,那灿烂的阳光和明晃晃的天空耀得我睁不开眼睛,最后只好带上太阳镜。

我和米娜都穿着白色的帽衫和浅蓝色的牛仔裤,脚蹬高帮运动鞋,长发散落脑后,巨大的太阳镜遮住了我们的半张脸,难怪米娜笑我:还以为我们是哪个明星呢?怕被认出吗?

我撇撇嘴: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这是谁说的?米娜问我。

我咯咯的笑:胡诌说的,不过贾真仁也说,明星不装就不真啊……

谁是胡诌?谁又是贾真仁?米娜天真的像个孩子似的问。

胡诌八咧的人就叫胡诌!假真人就叫贾真仁啊!

米娜恍然大悟,她捂着小嘴笑得两眼都弯成了月牙……的确,米娜那种自然的美无可挑剔,那纯纯的有点放肆的笑,让我感受无拘无束。我就怕看到那些网红脸,仿佛都从韩国来的,笑,都硬邦邦的。其实,青春没有丑陋,除非自毁青春!人生不是为了谁展示娇媚,曲意迎合、改造自我!而是活出自己,活出尊严也活出自信。

 

上午十点

真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坐了整整两个小时的车,才来到滨州的套娃广场。此时,日上三竿,早阳似火,不过高原的小风卷着丝丝凉意,舒缓了冒出发丝的汗滴,我们用手搭着凉棚向广场走去,检票口传来检票员呵斥一个男孩的声音:不买票还想进去?赶紧滚出来!

当我们看到门票竟然飙升到298元一张,忽然被震撼了,难怪有人逃票。去年我拿着记者证和一大帮人进去分文未花,人家说票价不过百元……或许那时是旅游淡季。

还要出示证件吗?米娜问我。我答:算了,又不是没看过,我们何不从一侧步行穿过无人区,从那欣赏别人看不到的景,不是更好吗。

米娜欣然同意,她说:路边的野花正在向我们招手呢……

 

下午两点

三个小时,我们步行穿过长长的公路,当然前日的雨水自动给马路洗了澡,到处干净如洗。鞋子都没有灰尘,轻松愉快的旅途……天空开始堆积大片云朵,时而像一条大鱼,时而又像老翁的剪影,最让我们激动的是,有一片云伸出长长的手臂,正在捕获那群欧式建筑的房顶,险些够到嵌在屋顶的那颗明珠。据说,有个爱做梦的小孩,常常想摘下夜晚的一颗星星,他想送给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祖父,让他看到大千世界的精彩纷呈……他想告诉祖父,如果星星不能永远陪着你,我就做一颗星星陪在你身边。后来男孩在睡梦中化成一颗星,落在祖父的屋顶,而他再也没有醒来……

忽然,在我们的头顶飞过几只小鸟,这里鸟儿只有在草原深处才歌唱。不过今天我们很幸运的听到了大自然最美的歌声……那一刻我们想起一位失去孩子的母亲,她在墓地看到一只小鸟站在墓碑上引亢高歌,那位母亲潸然泪下,伸出手说:是你吗,我亲爱的儿子,如果是你就落在我手上。小鸟扑棱一下翅膀就落在她的手上,然后扬起头愉快的啾鸣……那位母亲破涕而笑,她说:我明白了,你让我愉快的生活,是的,我会的……小鸟听了她的话,才飞走了。

此刻,我们也抬头看那些唱歌的小鸟,莫非它们就是飞走的孩子又回来了……

路边很多蒲公英热烈的开放,还有肉墩墩的马齿笕……环城S形的狼毒草也茂盛的成长。小时候大人不让小孩碰这种草,如果折断它就会释放乳白色的浆液,有剧毒……其实没那么恐怖,我们也尝试过接触“剧毒”,事到如今我们还安然无恙。最可爱的要数路边的稠李子树,结满了黑黝黝的果实,就像黑珍珠一样洒满枝头。成熟后,果实甜甜的软软的分外好吃。当然最美的还是那些秀在云上的欧式建筑。许多都是俄罗斯建筑,惟妙惟肖的圣彼得堡,冬宫的金环小镇:谢尔盖耶夫镇,就像精美的玩具城,如若瑶珍。而科罗明斯克庄园别具一格,如诗如画,别有一番风情在心头。还有瓦尔塞和莫斯科最著名的宫廷建筑察里津诺庄园……这些模拟建筑天作人合,仿佛走进欧洲,走进五彩缤纷的世界。

 

午后五点

为了休息一下脚掌,我与米娜不约而同的提议去图书馆。去年在这座雄伟的大厦图书馆里找到我最喜欢的《百年孤独》,如今滨州图书馆是否朱颜未改,繁花盛开?能否像大自然那样带给我们无限的精神乐趣……

当我们迈进馆内,扑鼻而来的是快餐的味道,大厦一楼显然已改造成大众快餐厅了。右手边是上二楼的电梯直通图书馆入口,遗憾的是曾经这里设置的几排书桌和椅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曾坐在这里看书休息,一看就是一个下午,那些温暖的文字让我度过每个愉快而富有的周末……显然,这些免费提供的人性化桌椅,已经不能为书馆提供赚钱的渠道,还大大阻碍了图书展示地,谁愿意干不赚钱的买卖。然而更遗憾的是馆内图书已然面目全非,只有四大名著铺天盖地的摆满柜台,各式各样的精装本花里胡哨的,让人目不暇接,再也找不到想看的书。很多不知名的年轻人还有十几岁的孩子的“著作”占据了文学类的书架,这些自说自话的年轻作品,读不出意义和内涵,书籍的设计却极其讲究、书页精美绝伦且超现实,内容可以两行字一张纸或者四行目录也用一张纸,仅仅目录就占用了20p.真是一字千“金”,这样的浪费令人不安,我不知道这些大侠、“大师”和“大作家”凭借多少智慧和文明程度可以雄霸图书馆的专柜?可以大言不惭的把个人思想灌输给别人,绑架读者的阅读权!好书并非需要精美包装,比如《家春秋》,简简单单的32K白纸黑字印刷,轻型纸,捧在手里看一天也不觉累,没有任何点缀和装饰,而书中的内容却贵如真金……也有很多不知名的书籍在这里都被封得严严实实,生怕被读者弄脏,我到担心,别被它弄脏就好!书,不让打封的书,怎知道好呢?我要买的《白轮船》连影子都没有,看来我和白轮船中无名无姓的小男孩一样,渴望“白轮船的”的出现,寻找寄托在白轮船上的梦……

当然,没人逼我适应一切,但我更愿意奔跑在知识的大地上,大地能为我展示一条辉煌的道路。

我依然希望图书世界是人类的精神食粮,如果你没有信仰,书可以净化灵魂。

 

午后六点

    我们要回家了。

这不是最后一班车,但却是周末晚班车,车内挤满乘客水泄不通。我不知道司机是否明白超载的后果,也许人命关天在这辆车上无足轻重,挣钱不要命。

超载车就像蜗牛缓慢的爬行在山路上,闷闷的油门加载声,就像一头喘着粗气的牛,哼哼哧哧。好不容易熬到终点,一脚踏下车,就看见停在路边的满车的瓜果,香气扑鼻……一天一顿饭的我们,遵从弘一法师的一句话:过午不食。我们已经坚持多年,一天一餐的生活规律。不过瓜果的诱惑还是让我掏出银子买了一大袋……

 

晚二十二

米娜喜欢足球,一直支持英格兰。她问我:比利时与英格兰谁能拿季军?

我答:比利时。米娜就口是心非的瞪着眼睛说:季军英格兰,就是英格兰,其实她比我更深谙这场比赛胜利属于比利时。之后她坚决拒绝我观看比赛,理由竟然是我克英格兰……结果比赛比利时2:0战胜英格兰拿到了季军。看着米娜撅着小嘴闷闷不乐,我说:英格兰是一支年轻的球多,前途无量……四年后,也许就是冠军!

当然!当然!他们虽然没有走进世界杯的决赛,但虽败犹荣,他们勇敢,他们帅气,他们努力,他们坚持……米娜说。

是啊,什么时候中国足球也能走进世界杯?什么时候我们能没有黑幕?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14亿人会没有英格兰似的球员?我们年轻的一代人应该走进球场的前锋了,那些吃喝玩乐的中国臭脚早该让位了!

想到这里,我们都沉思良久,睡意全无……

 

图文/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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