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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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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一)回忆 第三节连载

怀里揣着刘同志的信,还有部队给的干粮和水,常青昼夜兼程,一天一夜就走回了家。

看着空手回来的儿子,常太爷急了问道:“大志呢?我孙子呢?”

常青喘着气从怀里掏出信递给父亲说:“他不回来,这是刘同志给你的信……”还没等常青说完话,常太爷就抡起地上的板凳对着儿子的头狠狠的砸过去:“废物!我自己去找!”

常青被砸的满面是血,常庞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在常太爷身后轻声说:“你岁数大了,别累坏了……”

“哐当!”一声沉重的关门声把常庞氏的话掩在屋内。她急忙扶起血流不止的常青,泪流满面的说:“为了一个孙子,就不要儿子了!我这还怀着一个,也许就是儿子呢。就因为我生了大志后,接连生了三个女儿,老爷子看我们娘们就不顺眼,那也罢了,干吗往死里打……”她开始泣不成声。

常青颤巍巍的抬起手,擦掉媳妇的眼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有气无力的倒在常庞氏的怀里。

两天后,常太爷带着孙子回来了。

常微跳到大志面前兴高采烈的说:“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胡说八道!”常太爷举起手中的拐棍照着常微的脑袋使劲敲下去,他最忌讳这些不吉利的话。

常微捂着脑袋拉着哥哥往外跑。常太爷大声呵斥:“哪去!好好在屋呆着!”

常微揉着头低声说:“哥,我支持你参军,换成是我,死也不回来!”

“爷爷去了,那么远,我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回来!”大志说着:“以后我还是要离开的!”

常微用力的点头。

“还使劲点头,头不疼吗?”大志伸手揉揉妹妹的小头,都12岁了,她瘦的就像被雨打湿的小鸡,可怜兮兮。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越发深邃,长长的脖子还没有哥哥的小胳膊粗……严重的营养不良造成她皮包骨,真是让人心疼。其他两个妹妹特别贪玩,毫不理会家里的大事小情,唯独常微与众不同,她帮妈妈干活,烧火做饭,洗衣服,还常在外面采野菜,一双稚嫩的小手粗糙的就像树皮。最苦最累,吃得最少的就是她……我可怜的妹妹。想到这,大志不停给妹妹揉脑袋,心里难过不已。

解放前夕,布西在江堰以西搭建了小长城,其实就是高大的围墙,为了防止日本人的反扑。镇边也修建了圆形的炮台,解放后这个炮台成为历史的见证。

也正是这一年,镇里来了不速之客,他们开着12轮大卡车,车上站满俄国士兵,头戴宽檐帽,手持左轮冲锋枪。他们和红军部队比较相似,不扰民,不伤害百姓,休息的时候都坐在老百姓家的大门外。当地有个俄语翻译叫刘金珍,通过他的翻译才知道,这些人是我们的援军。刘金珍对大家说:“老乡们,别害怕,这些俄国兵是帮助我们中国打日本鬼子的。希望咱们都做点服务工作,给士兵们烧点水喝吧……”

于是常庞氏最先烧水送给屋外的士兵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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