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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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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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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二)1950 第四节连载

常微家门前有两棵高大茂盛的榆树,每当春季,常微就和妹妹们爬上树冠,采摘榆钱,然后拿回家母亲给她们做汤喝。因为穷,每次母亲把榆钱在锅里煮熟后撒上少许玉米面粉,那样吃起来更香。常微不由得想起母亲喂猪的时候先把猪食倒进猪槽子里,然后就在上面撒一些谷糠,那些猪就吃得津津有味。就像她们吃的榆钱汤上的玉米粉……吃得也分外香甜。贫穷让生活中的常微很容易满足。

 

家,是土坯房,开后门,离后门不远还有一口水井,井水清澈见底。木头摇把上拴着粗麻绳,下面吊着水桶。每当摇水的时候,轱辘把都会发出吱扭扭的响声,井水清冽甘甜,大概就像现在的矿泉水。井边还有一棵山丁子树,每当果实成熟,那是常微和妹妹们唯一的品果盛宴。看着满树的果实,她们就像野小子似的爬上树,坐在树杈之上,吃着山丁子遥看家门前那些柳树毛子,柳树接满毛毛狗,微风吹动,柳树毛子漫天飞舞,就像冬天的雪花,美极了。

日落时,旷野升起夜幕,转眼满天繁星闪闪烁烁。空气清新如洗,草香,黄瓜香还有常太爷的烟草香随着微风阵阵飘来……院落中的老人孩子都会出来纳凉,都穿着汗衫唠着家常,左邻右舍相处的都很和睦,常微从没有感受如此的安宁和快乐……

忽然,常微又看见山头飞起了火球,狐狸又开始炼丹了……那狐狸会不会化作美女来我家?那火球是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武器?常微想着:一定要去狐狸洞看个究竟。

第二天,常微、小姑还有三妹常芳挎着篮子向老山头奔去。大地生机勃勃,春意盎然,老山头上野花遍地,蝴蝶飞舞。常芳忽然喊道:“姐姐,我们不是对妈说出来采猪草吗,怎么来这鬼地方!”

“这才不是鬼地方,看这花开得多好看。”小姑一边说一边忙不迭的采着野花。

“爷爷和妈都说,不让来这里,山顶有狐狸洞!”常芳继续埋怨:“妈说狐狸会变成美人或公子,专门勾引你们俩……哈哈哈!”

“我叫你胡说!看我饶不了你。”小姑说着追撵着常芳:“姐姐要是听到,就打你了。”

“她才不敢,她胆子最小,还怕事,妈说姐姐摔了没死,早晚也得出事儿!”常芳说着。

“小妹,为啥这样说?”小姑急忙问道。

“妈说,五弟的死,怨姐姐。”

“弟弟是病死的。”小姑解释着。

“才不是,她要不去抱那狗,弟弟也许还活着,妈说弟弟若活着能做大官呢!”常芳说着跑远了。

小姑也向山上追姐姐。

“姐姐,别往上去了,那有一条溜光的小路,我们从那走!”

常微听到小姑的叫声就拉着她向那条小路走去,还喃喃自语的说:“没听说这有人住,怎么会有这样光溜的小路?”

“姐,看这路边的花真多,和别地方的不一样!快来看!”小姑叫道:“我们别往上走了,姐!”

“你们在这等我,我上去看看。”常微说着就要走。

“姐,妈说不让去哪儿!”常芳大叫着。

“听话,你们好好在这等我。”常微心想,我就是要看个究竟,那狐狸真的能变成人?还是真的抱着两个火球。

“不,你要去,我们就一起去……”小姑拉着常芳跟在姐姐身后。常微自顾自往上走,忽然,她感觉有些头痛,她拍了拍头继续往上走,不料她的头更加疼痛,每走一步头痛加剧。她停下脚步,头疼就减轻一些……她向山上望了望,已经能看到圆圆的狐狸洞口……但是头痛欲裂让她寸步难行。她大叫着跑下山,俩妹妹也不知所措的跟着跑下来。

到了山下,常微喘着粗气问:“你们俩头痛没?”

“痛!”

“是啊,我们不能去山上,那上面有狐仙,不准我们上去,我的头差点裂开……”常微说着下意识的拍拍头。

“姐,犯头痛病了,快回家吧!”

常微的探险失败了,懵懂的她们无法诠释未知世界的神秘,常微有时也会怀疑,是不是那次探险真的是自己头痛病犯了?小妹们也承认头疼,是否为了迎合她。

她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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