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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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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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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黄冬白

(散文)

原创 黄承林


四季轮回,年复一年,老百姓的日子就在早出晚归地忙碌中顺延开来。无论我们的生活是贫穷,还是富裕;无论我们的地位是卑微,还是显赫,都无法阻挡时间流逝、光阴荏苒。对于苍生民众而言,现实生活并非都是阳光明媚,色彩斑斓。有时难免会遭遇暴风骤雨、风霜雪寒。更多时候,我们为之操劳的生存主线依旧是生活必需,柴米油盐。

仔细想想,尽管时代不断发展,其实我们谋生的基本模式依旧没有发生本质性改变。仍然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时代的翻版,只不过是不断地转换方式和地点,切换背景和场面。耕耘已并非都在乡野田园,也会搬迁到城市楼馆。劳作未必单指农民犁锄耕田,也会出现工业生产的场面。劳作演变成工作,就会演绎成为工人不断重复的某个机械动作,比如像卓别林的电影里那样持续慌乱地拧紧着螺丝,或像我现在这样不停地敲击着键盘。长此以往,我们自然会感觉到生活的单调、苍白和遗憾。很多人会感到自己的人生境遇,远没有当初幻想的那样丰富充实、处处充满色彩与浪漫。

其实,对于芸芸众生而言,我们的人生本来就很平凡,我们的生活原本就在咸淡之间,无须太多的色彩渲染,就像天然的食品无须添加任何色素一样,保持味道和色彩的本源,才是最安全。

况且,倘若我们稍加留意,就会发现在这不断轮回的四季里,我们其实始终生活在绚丽多姿的色彩之间。依序更迭的四季,如同一位技艺超群的画家,已达艺术峰巅,不必刻意勾画,就在不经意地提笔挥毫间,点染出自然的丰富色彩。于是,四季与色彩便具有鲜明的季节关联。譬如,说到春天我们自然会想到绿色,谈及夏日我们会想到火红的骄阳,也会想到粉红的荷花,正所谓“春绿夏红”。说到秋冬,烙印在人们脑海里的画面,大体是秋天黄叶飘零,冬天白雪皑皑,正所谓“秋黄冬白”。

较之于“春绿夏红”的青翠与娇艳,我更欣赏“秋黄冬白”的从容与淡定。秋冬之韵,建基于春夏之际的色彩渲染于铺垫,是一年四季逐步的积累和沉淀,层林尽染,更具内涵,更能引发人们丰富的色彩联想。

显然,“秋黄冬白”是颇具季节特征的一种色彩基调。树叶在秋天变黄,黄叶随秋风飘落,落尽黄叶,冬天来临,气候严冷,北风呼啸,于是,白雪飞扬,覆盖大地。这不仅是成人的经验,恐怕连小学生都能感知到这种自然现象。

“秋黄冬白”是大自然赋予秋冬的丰富底蕴,以最为直观而简约的色彩表达出来,黄的灿烂,白的纯洁。然而,任何事物皆有两面性,黄色与白色在表达出灿烂与纯洁的同时,也会容易引发人们对黄与白的歧义与误判。比如,黄色也会用作提醒与警示,更容易令人联想到色情与低俗。白色在昭示高雅时,也会给人以苍白冷峻之感,容易令人感知到茫然与恐怖。扫黄打非、白色恐怖,这类词句人们也是耳熟能详。

倘若如此理解“秋黄冬白”,显然落入俗套,非其本意。其实,“秋黄冬白”有着丰富的内涵。我认为“秋黄冬白”不仅可以用来诠释诗人笔下“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的意境,而且还能营造出更多充满情趣的生活场景。譬如,一个夕阳西下的黄昏,站在滚滚的黄河岸边,或是黄浦江边,或是黄海岸边,看金黄的水面波光粼粼,白色海鸥展翅翱翔,会感受一种独特的“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画面,那将是何等之惬意!如果此刻又是与自己爱人、亲人或朋友一起,坐着古朴的黄藤椅,拌一根黄瓜,炸一碟黄豆,炒一盘白菜,再温一碗黄酒,斟一杯白干,那将是多么奢华的简朴,多么富有诗意的画面呀!

又如,攀登巍峨黄山峰顶,放歌西部黄土高坡,相遇心中白马王子,表白彼此美好心愿,分享洁白无暇情谊。即便是“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心中也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独特体验与感官。可惜,在这急功近利的时代,上述这些假设或许只是黄粱美梦,白痴言情而已。尽管如此,这丝毫不影响我对“秋黄冬白”的阅研。

我闲暇之时偶然温习带有色彩词汇的古诗,居然发现不少诗人喜欢把黄与白写入诗中。除却前面提及的诗句,仿佛信手拈来便可找到不少经典的词句。譬如“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黄缓今为白下令,苍颜只使故人惊”、“黄河清有日,白发黑无缘”、“黄云万里动风色,白波九道流雪山”、“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八月白露降,槐叶次第黄”,等等,甚至还有“黄衫飞白马,日日青楼下”。如此这般,不仅让我们深切感受到“秋黄冬白”的丰富内涵,更感受到黄与白搭配下,诗意的色彩和色彩的诗意。

法国著名雕塑家罗丹好像说过: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我且套用过来:生活中不是缺少色彩,而是缺少感悟。倘若我们能够抛开是非成败,以平常之心态去感悟生活,感悟季节的变化,我们一定会更真切地体会到平凡生活的多姿多彩。

春绿夏红,秋黄冬白,我们生活的四季处处充满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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