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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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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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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易拉罐的小男孩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竹筐,清早光着小脚丫走遍树林和山岗......”。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一首经典的儿童歌曲《采蘑菇的小姑娘》,受到人们欢迎。当我们唱这首歌的时候,心中充满希望和憧憬。欢快的旋律也赢得了孩子们的喜爱,多年来久唱不衰。

当我唱起《采蘑菇的小姑娘》时,不由自主想起一件陈年往事,一位捡易拉罐的小男孩。

千禧年的一个夏夜,我在深圳宝安石岩影剧院广场,手上各拿着一瓶易拉罐百事可乐,喝完后准备去影剧院观看好莱坞大片《铁达尼号》(又名《泰坦尼克号》)。

身边一位约六七岁的男孩,瘦小机灵,目不转睛盯着我手上的百事可乐,可怜巴巴的模样。我问他和谁一起来的,怎么没有看到你家里人,小男孩没有吭声。

人皆有不忍人之心,我喝过的可乐脏了,怎么能够给他喝?我让小男孩原地不动等我一下,我去附近超市再买一瓶可乐给这位小男孩。

正在这时,一位拾荒婆婆出现了,她笑着连忙摆手,用方言说,但我听懂了。意思是:不用买水给小孩子喝,他是捡易拉罐卖废品。我与老人家简单交流,她们来自安徽蒙城,该地号称养牛大县。孩子那年九岁,孩子生长发育慢,看起来身材矮小。

婆婆告诉我,小男孩在老家读三年级,暑假和爷爷奶奶来深圳。小男孩有两个姐姐,他属于超生,三千元罚款还没有缴清。回收一个易拉罐一毛钱,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心里一阵阵酸楚。

往事历历,当年捡易拉罐的小男孩今年已近三十岁,经历是一笔财富,相信他会珍惜生活,热爱学习,相信明天。

如今我的儿子已经十岁,只是他所处的生活环境,与当年捡易拉罐的小男孩天壤之别。

安逸比困难更容易毁掉一个人,遗憾的是,不知从何时起,家长开车接送孩子上学,或早起排队为孩子占公交车座位。为了孩子能在学校获得更多“机会”,通过各种手段让老师给孩子更多“照顾”;中考高考招生咨询会上,父母决定子女的志愿填报;大学生入学报到由父母护送并代办手续。大学毕业了,难以找到满意的工作,继续读研。步入社会参加工作,还要给他置业买车,父母认为这是司空见惯的社会现象。然而,久而久之,许多孩子在被溺爱中失去了独立性,“啃老族”就是典型的例证,这种土壤产生了这些“巨婴”。

我们可以给孩子创造优渥的物质条件,如果没有父母的依靠,不知他会怎样?苦难是人生的大学,磨难是成长的朋友。我们应该培养孩子不怕吃苦的精神,让他们懂得,用智慧与双手创造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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