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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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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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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烛光照进长夜

丁酉年的元宵节,我在台湾度过。宝岛处处洋溢着喜悦,看见春天走向你我。阳明山的樱花次第开放,基隆河静水流深,北投温泉云蒸霞蔚,西门町元宵灯会,照亮南来北往客的心灵。

入夜时分,独自在西门町漫步,元宵灯会,男女老幼举家出游,街道行人摩肩接踵。“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该首出自宋代文学家欧阳修的词作《生查子.元夕》,以上名句,我在初中读书时,就能过目能诵。西门町灯会璀璨夺目,置身其中,可以忘忧。

“春风吹上我的脸,告诉我现在是春天”,从酒吧飘来的美妙旋律。然而心情并不平静。夜半歌声,只有一声叹息。

想起春节回乡听说的一件恶劣事件:无知法盲者加害无助贫病者,犹如人间地狱。

三十年前,我鄂东大别山深处的黄梅县五祖镇就读初中,低我一届的男同学,孙姓,隐去名字。他性格内向,在学校经常被班上一些同学欺负,遭遇言语奚落犹如家常便饭,动辄拳脚交加。一次下课后,碰见一位男同学扇了他一巴掌,孙同学嚎啕大哭。校园内挤满围观的同学,男同学看热闹,不乏幸灾乐祸者。胆小的女同学,则窃窃私语。当时的我,身材并不高大,但富有正义感,怒问动手打人的男同学,为什么欺负老实的孙同学?前段时间,我亲眼看到你们班一位牛高马大的同学抽你耳光,却不敢还手,今天却欺负老实人?刚才还得意洋洋大言不惭的打人同学,瞬间面红耳赤,不再吭声,悄悄地溜走了。鲁迅先生名句: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以上发生的一幕,不正是现实中的折射反映吗?

此后,孙同学对我心存感激,听说后来他们班级无故欺负他的男同学少了很多。可能他认为,在危难时刻,我给他仗义执言,产生了效果。一次放学后,孙同学找到我,从他家里带来枇杷,让我尝尝鲜。可以想象,我当时心情美好,超过枇杷味道。口齿留香,成为人生难忘的回忆。初中毕业后,我们失去联系。只是心中偶尔想起他,默默为他祝福。

今年春节期间在老家,偶遇班上一位男同学,他告知了孙同学的近况,令人吃了一惊。

孙同学到了而立之年,还是单身汉,没有女孩愿意嫁给他。在亲朋好友的撮合下,娶了一位弱智妻子。不久,妻子生了一个女儿,年迈的爷爷奶奶露出久违的笑脸。孩子长大后,智商不如同龄小孩,遗传了母亲的基因。

女孩八岁入小学,老师不给她布置作业,让她读书就是在学校打发时间,勉强读完六年级。农村普及九年义务教育不用缴纳学费,女孩没有入初中学校就读,日常课程基础差,在班上拖同学后腿,于是辍学在家。十四五岁开始发育,每天和一些低龄小孩子玩耍打闹。

灾难接踵而至,一步步逼近这个不幸的家庭。一天,外人发现已经女孩肚子有了异样,于是提醒孙同学家人。盘问之下,原来是同村没有娶妻的老光棍所为。老光棍用一袋泡面作诱饵,性侵了女孩,种下了恶果。

晴天霹雳,家人们希望老光棍赔钱打胎,息事宁人,毕竟传播出去也不光彩。已经泯灭人性的老光棍,拒不承认,死猪不怕开水烫。最后家人在邻居的建议下报警,老光棍被抓。性侵残障幼女,天理不容,等待他的是法律的严重制裁。
  小孙同学到了结婚的年龄,娶了智障妻子,家中长辈希望他能够完成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任务。这种权宜之计,导致恶性循环,这种现象在当下社会屡见不鲜。我们没有任何权利和资格批评他不该娶妻生子。饮食男女,都有七情六欲。孙同学有结婚生子的权利,他有精神生活,也有生理需求,只要不影响他人的生活,我们也不应该去指责或者干涉他的生活权利。

对于雪上加霜的弱势群体,在他们人生的黯淡时刻,我们应该关心他们。现在党和政府在农村推行的“精准扶贫”,已卓见成效。扶弱济困,不只是简单捐款,还有心理咨询帮助。给他们的生命点上一盏烛光,让悲观者前行。

  据国人口数据公布,男性比女性多3000多万人。一些家庭在生育孩子时选择性别,致使男女比例失调,2000后出生的更多的男青年面临娶老婆的困境,这种土壤会酝酿更多的老光棍。

欠债是需要偿还的,这难道是杞人忧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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