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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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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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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温暖人间

蔡山镇许家湾,位于长江中游北岸鄂东黄梅县的一个行政村。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初,许定国出生在这里。

许定国十四岁那年,家庭遭遇不测。父亲望贵公因肺痨撒手人寰,母亲哭晕倒地不支,邻里乡亲给她喂一碗水后苏醒过来。三天后,母亲追随父亲而去,从此许定国成为孤儿。

许定国在二十二岁时候,经村支部书记推荐,入蔡山公路段工作,打扫修整当地没有水泥硬化的乡村公路。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但一直是临时工,上级领导有意把他转为正式工。

二十七的许定国,盼来时来运转的一天。上级领导黄龙水视察许定国所在的公路道班,了解他的生活现状,给他单独申请一个正式工指标,解决了他的实际困难。办理手续时,许定国因为眼疾不能如愿,黄龙水又亲自去医院疏通关系,使他顺利通过成为公路段一名正式员工。

冬去春来,许定国已经三十二岁了,还没有结束单身汉生活。春节期间,他给大姑许月香拜年。

大姑从小因父母早逝,被别人家抱养为童养媳。不幸男孩还没有长大而夭折,大姑后被叶姓人家抱养,长大成人后,大姑和叶姑丈完婚。

大姑把侄子许定国拉到一旁,郑重地说:你和二表妹叶水梅结婚吧。许定国虽然没有上过学,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近亲结婚可能给孩子带来一些身体隐患,何况表妹年龄小他十二岁,岂不是亏待了她,但有什么办法呢?家徒四壁,一贫如洗,长夜漫漫,何日是尽头?

大姑让亲生女儿嫁给许定国,他也有预感。前几年有人给表妹说媒,大姑丈和大姑与媒人说:女儿已经找好对象了。原来他们已经计划,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内侄,让娘家延续香火。

做裁缝的叶姑丈,一刻也没有闲着。在自己的房屋旁搭起一间茅屋,说许定国和叶水梅结婚后面临生孩子,没有人照顾女儿和孩子,他们还可以就近帮助。结婚后,许定国没有入住茅屋,带着表妹回到自己的老屋定居。

许定国和表妹叶水梅结合成夫妻,相濡以沫,勤俭持家,先后生下三女儿和一个男孩。其中小女儿和小儿子属于超生,违反计划生育政策,没有上户口和分到口粮田。虽然生活拮据,许定国从一名孤儿到一家六口人,心存感激。苦尽甘来的叶水梅,她感到满足,孩子们智力正常,女儿初中毕业,在厦门电子厂打工,各有所成。小儿子许雄伟考入大学。毕业后分配在家乡交通局工作,现在成长为一名路桥工程师。

许定国迎娶大姑的二女儿,他可以改称大姑为丈母娘,但他一直称呼为大姑,他改称叶姑丈为岳父。

十多年前,大姑和岳丈先后逝世,享寿八十多岁,许定国念念不忘他们的关怀。

一尺布,尚可缝,一粒米,尚可舂。凡人小事,看似平淡无奇,但个人命运,国之缩影。山一样巍峨,海一样辽阔。许定国与大姑相濡以沫的故事,亲情温暖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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