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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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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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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心挥毫写赤诚

万里家书寄深情,百岁难忘是故乡。他享年93岁高龄,晚年客居大洋彼岸的美国洛杉矶,给老家亲友共书写了两百余封信件。

文化薪火相传,家风浸润心田,他认为给子孙后代,留财不如留德。

这位可敬老人,就是打响“八一三”淞沪抗战第一枪的吴求剑将军,其功绩载入海峡两岸历史教科书。

壬寅年清明节来临,在家乡湖北黄梅、台湾新北市、美国旧金山、澳大利亚墨尔本,吴将军的亲友们以不同的方式,馨香一瓣,忠义千秋,追思纪念老人家爱国怀乡、反独促统的赤子情怀。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苦竹乡小溪村三组村民吴新毛思绪万千,翻阅着伯父吴求剑从美国洛杉矶寄来的六十多封家书,以上为老人家引用《诗经》典故,阐述国共两党第二次合作,打败军阀列强和日本军国主义。让侄子后人不纠结历史恩怨,不向党和政府伸手,不与任何人叫苦,只要有一双手,就有一口饭吃。

“让子孙后代接受教育,知识改变命运。”吴新毛发出感慨,伯父的来信,说得最多就是这句话。

吴新毛的胞姐吴漫珍,1927年出生,读过私塾。解放后在家乡一江之隔的九江国棉一厂工作,丈夫彭冬生。文化大革命期间,在铁路上抢救一位男孩,紧急刹车的火车,卷入她头上身长过膝的辫子,孩子获救了,吴漫珍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出生国民党地主家庭的吴漫珍,危难时刻显身手,在当地引起强烈反响。改革开放后,经家人和获救孩子家庭奔走,吴漫珍获得革命烈士称号。

“姐姐牺牲后,外甥们还没有结婚。姐夫和孩子们住在九江春安里,该地方已经拆迁改造,旧房子推倒,盖起了住宅区。”吴新毛说:最近几年,外甥没有过来,姐夫如果健在,也有九十岁了,希望知道他们一家的消息。

据不完全统计,吴求剑与台湾军政人物蒋经国、吴国祯、王世杰、陶希圣、孙元良、陈大庆、石觉、王杰、向军次、余学海、易瑾等,黄梅乡亲瞿荆州、吴大宇、柳调达、张福英以及侄女婿许立峰、叶封唐等,与大陆侄子吴赞舟、吴新毛、吴北斗、吴毛九,侄孙吴德风等;曾在他部下任职过军需官的黄梅一中教师柳伟(汉江)、乡贤黄梅人民医院主任医师程兆雄、杉木乡中学英语教师何炳南、黄梅楹联艺术家柳义君、黄鹤年,黄梅书法家岳士杰等通信共计两百余封。

“我和弟弟新开,出生贫农,是堂哥求剑和他老婆周其华,支持我们姐弟读书,免除学费。求剑哥与我父亲年龄相仿,但我们辈分是出五服的堂兄妹,他帮穷不帮亲,认为扶贫不如扶志。当时花园山办学堂,免除学费,柳伟先生(1925——1983)执教,附近柳姓、程姓、於姓、黄姓学子纷至沓来”。

年逾九旬的吴春华,最近她又一次回到出生地苦竹乡小溪村花园山祭祖,老人家沉思往事。

她15岁加入共青团,担任当时的小溪大队妇联主任。解放后嫁到苦竹乡七里村五组李周火,当时酒席宴请宾客共十三桌,油铺公社和大队领导都来了。他们表扬吴春华知书明礼,落实党和政府在农村中的妇女工作,位居公社前列。对于吴春华外嫁外村,他们感到依依难舍。

文革时期,把阶级斗争进行到底,清算国民党地主罪行。一天,饱读诗书的父亲吴正山,找到女儿吴春华和儿子吴新开姐弟俩,告诫他们:别人无中生有,不乏造谣中伤。你们可以不说话,但不能落井下石。对于历史人物吴求剑将军,在家乡兴学赈灾,个人私德没有缺陷。他们点头同意,也做到了。

十年前,家人为她举办八十岁寿辰,娘家花园山来了二十多位吴家侄子侄孙给她祝寿,获悉侄孙有黄冈高中毕业生,有正在大学就读的研究生,有从事新闻采访的报社记者,参军入党提干,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她感到欣慰。

“赶上了改革开放的时代,诗书传家,一定可以富三代”。老人家念念不忘,在我们所处的时代,大多数人只要有一口饭吃,女孩子能够读书,识字明礼,就不要奢望。这不是金钱能够买到的精神财富,比黄金货币贵重,这是她青少年时期美好的回忆。

在台湾新北市的许吴定国介绍,她只上过一天学,但大伯父吴求剑督促她学习,不久能读报写信。她没有工作,大伯父从来不和老长官打招呼解决她的就业问题。在家相夫教子,五位子女都受过高等教育,学有所成。她曾参加了三届妇代会,受到宋美龄的亲切接见。

大伯父在美国逝世,山水阻隔没有送他最后一程。一年后的一个夜晚,她梦见大伯父给他盖被子,摸了她的额头,轻声呼喊她的乳名。大伯父说:“你又想家了,不要恐惧,你要坚强,你父母亲在老家等待你的归来。我和伯母会带你回家探亲,骨肉团圆,终有时日”。然而好梦易醒,窗外夜色阑珊,凉月如水。“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许吴定国深信,那啼血的杜鹃,终究是唤不回伯父的苏醒。

1993年4月下旬,91岁高龄的吴求剑携妻女一行五人从美国洛杉矶回乡祭祖探亲。他在香港、深圳、武汉、九江、南京、上海、北京等城市观光,没有惊动大陆官方。

在五祖寺负责园林花卉工作的吴政华,为吴求剑将军堂侄。1948年出生的吴政华,原名吴震寰,为吴求剑将军所赐。吴政华希望老将军有生之年再次回乡,吴求剑当时用微弱的声音回答:假如有魂魄的话,我会回来的。

这次吴将军回乡,八位儿女每人凑出一千美元以壮行色。他给老家亲友发红包,预算超支,以致没有返回美国机票费用。从台湾赶回来的侄女吴秀瑛,向她丈夫叶凤唐的同胞兄弟叶炎春借款一万元,解决了燃眉之急。当然这些插曲,没有让吴老知道。

时隔一载余,吴求剑于1995年1月7日溘然作古,享年九十三岁。

2017年元旦,吴求剑将军的曾外孙女李拓、李恺柔,曾外孙李诺三人一行回黄梅寻根问祖、探亲访友。吴将军第四代后人回乡寻根,求学历史总有一些相似之处,吴将军1924年曾在北京交通大学肄业。时隔90年,吴将军后人也在北京求学。

李诺深情回忆吴求剑将军,在老人家往生的一年后,三胞胎才出生。虽然从来没有见过曾外祖父,随着年龄增长,对老人家的景仰和思念与日俱增。

吴求剑和周其华共育有三男五女,男:漫宇、漫兴、漫昭;女:漫雯、漫玲、漫钧、漫荣、漫婵。其中漫兴为养子。在风雨如晦鸡鸣不已的艰难岁月,吴求剑戎马生涯,难以兼顾家庭。周其华含辛茹苦培育八位子女,他们都受过高等教育,学有所成,他们定居在美国旧金山和洛杉矶。长女吴漫雯、长子吴漫宇和次子吴漫兴、三子吴漫昭已经逝世。

吴求剑有三位孙子,分别是:吴孝安,吴孝扬,吴元浩,一位曾孙:吴子明。他们有计划回家乡探亲。

“渤海家声远,延陵世泽长。”壬寅年春节来临,这是湖北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商宏志,应邀给花园山吴氏宗祠撰写春联,缅怀先祖筚路蓝缕精神。

没有雕梁画栋,才一进两重的祠堂?可能有吴氏宗亲和一些朋友认为祠堂该修缮了,可以发动海内外吴氏后人募捐,成立专项基金。

但客舍台湾和美国的吴氏后人认为,不如给下一代就读大学的吴氏后人提供奖学金。传承优良家风,汇聚磅礴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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