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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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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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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春天的蓓蕾芬芳多彩

这几天天气很冷,最高气温也低到了零下3摄氏度,最低气温则达零下9度。这在我们亚热带与暖温带的过渡地带属于少有的低温。

但严寒天气挡不住我对运动的热爱,健身不会停止。

常常有人问:“这么多年不间断地晨跑、健身,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其实并不难,因为热爱,当我们持续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不需要“苦苦坚持”,而会积极主动投身其中,即使过程中出力流汗甚至筋疲力尽,最后内心感受到的仍是满足与快乐。

简单说就是“唯有热爱,可抵岁月漫长”“因为热爱,所以享受。”

晚上,和往常一样,七点出头从家里出发去健身房。最近我的运动项目,主要是骑动感单车。

室外北风呼啸、天寒地冻,健身房内却热气腾腾。奋力跑步的,呲牙咧嘴练各种器械的,放松拉伸的……都在专注地运动着。

也有人在镜子前半练习半表演地拗造型,或者上下左右反复自我欣赏与陶醉。

一般情况下,我会先将水杯和毛巾放在动感单车教室中的某辆单车上,目的是能够尽早占个有利位置,然后到更衣室换衣服。

“占位子”也是各取所需。态度积极、希望跟教练完全同步且坚持骑到最后的,一般会占前三排,我就是这种对象之一;被动运动、害怕被教练点名批评又可能中途退场的,则会选择靠后的位子。

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7:15,比平时早了点儿。直接往单车教室跑,教室内灯光已经亮起来了,有几位学员坐在车上一边慢慢蹬着脚踏、一边玩着手机。

“哎,怎么回事?时间尚早单车已被占了这么多。”见到前几排单车上几乎都放上了水杯、毛巾及运动手套之类物品,我边寻思边快速找位子。

“今天的教练是她吗?”我给这位教练起的外号是“嗨翻全场”,只要轮到她,教室里都几乎座无虚席,而平时教室大多只有六七成满。

“嗨翻全场”教练带得的确好,教学认真细致,动作洒脱到位,始终充满激情,搞气氛水平也属一流。

运气不错,第一排最右边的一个位子还空着,我赶紧占了并简单检查了一下单车的两侧脚踏及全部旋钮。嗯,均无明显问题。

先去更衣室换衣服。我还和夏天一样,穿短袖T恤和短裤。

“大冬天的,不怕感冒吗?”可能有人会问。

完全不用担心,骑行动感单车时双脚不停地蹬,臀部完全悬空,上身包括双臂连续做着各种劲爆的动作……50分钟下来,一般来说衣服都湿透了。

更衣室的设施设备齐全而且比较先进。在这儿可以简单换个衣服,也可以像在浴室一样冲冲洗洗。不另外收费。

点击屏幕,刷脸,机器自动报数,同时听到“咔嚓”一声响。我朝打开的柜子走过去,并把健身包放在中间的沙发上。

抬起头,看见一个背影。他放衣服的柜子在我的右侧且紧挨着。他应该刚刚冲洗好,由于柜子低,正弯腰从柜子里的运动包里往外拿衣服。

哇!他的腿是那么修长,而且几乎笔直,两条腿并拢着甚至看不见明显缝隙;他的皮肤偏白,细腻光滑,但看上去富有光泽与弹性,完全不是那种“温室花朵”的柔弱感觉;他应该还是个孩子,身体带着明显的“婴儿肥”,尚没有形成肌肉线条……

这是怎样的一双腿!匀称、协调,简直堪称完美!我一下子被震撼到了。

待他手捧衣服转过身来,我看清了他果然还是个孩子,身体完全没有发育。

“小朋友,你来健身房做什么运动的?”我问他。

“游泳。”他边穿衣服边回答。

“你一个人啊?”我继续问。

“我妈也在健身房。”他正回答时,手机响了起来。

“妈,我在穿衣服呢。”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继续穿着衣服。这孩子,挺乖巧的,没趁机玩会儿手机。

“咚咚咚咚……”隔壁单车教室的音乐响了起来,我也换好衣服了。

人家孩子这么好的身材是父母给的。我没有大长腿,就全力以赴塑形吧,不让身上有赘肉,并努力保持一定的肌肉线条。

“小朋友你慢慢穿,我运动去了。”再看他时,他脚上鞋子已经穿好,那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而柜子里剩下没穿的,是一件白色羽绒服。

待会儿我要建议“嗨翻全场”教练在拉伸时用我“QQ音乐”中一直保存的一首歌《青春多美好》:“青春啊青春,多么美好、多么美好,我的心啊有时像燃烧的朝霞哟,有时像月光下的大海……”

走进单车教室,验证了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今晚的教练就是“嗨翻全场”,一个总能让教室里沸腾起来的女教练。

“嗨翻全场”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紧身衣、白色运动鞋,显得格外清爽干练。

没像其他女教练在头顶挽个发髻,她将头发扎成一条马尾辫,“马尾”比较长,且焗成了棕黄色。黄是那种“过渡黄”,就是越往发梢颜色越黄也越浅。

她的脸型比较有辨识度,额头和下巴稍稍往后收,面颊显得饱满丰隆。

她的面相跟她的运动特点高度契合,她骑单车时身体上下起伏非常大,完全像匹骏马在奋力奔驰或是充满激情的骑手在跃马扬鞭。

无论哪位单车教练,基本动作都差不多,但动作节奏与编排,又各具特色、各有千秋。

“嗨翻全场”的动作排列组合独特新颖、富有美感,“细节决定成败”在她身上得到充分体现;始终充满激情和力量,仿佛永远不知疲倦,是她的又一个招牌。

拉伸,一些最普通的通用动作她就做得与众不同。多数教练就是带着大家做,动作像机器一样在走“流水”,没太多感情色彩,嘴里则简单喊着“左边”“右边”“前”“后”等等。

“嗨翻全场”不一样,她总是一边认真仔细地做着示范,一边以优美的、诗一般的语言讲解和教导。比如“将头转向相反方向,微微仰起,目光朝远处眺望”“一条手臂向上伸直,手指直直地指向天空;另一条手臂垂直向下,五指自然张开、指向地面。”

一些比较复杂的动作经她分解、演示之后,不仅变得简单易学,大家也自然而然地做得优美优雅起来,感觉不像在做拉伸,而是在舞蹈,是在从事艺术创作与展示。

她将骑单车的动作编排得变化多端,常常令人出其不意、惊喜连连。

一般来说,各种动作大多是一拍、两拍及四拍对称重复,她却常常在前三拍做同一个动作,到第四拍才变化。这样编排,大家立马有了新鲜感,“哦,原来这样也挺好甚至更有趣了!”

“接下来我们做一组通常教练作为前奏做的动作,好不好?”“嗨翻全场”大声征求意见。

“好!”大家齐声叫好。

“是什么动作?”有人急不可耐、大胆提问。

“我先演示一下,很简单的。下一个曲子我们就做这两三个动作。”教练回答。

音乐响起,“咚咚咚咚……”

“二把位,交替抬手,右左右左;下压,一二,两拍。继续,二把位,交替抬手,右左右左;变化,滑向三把位,一二,两拍……就这样,然后不断重复。”她边示范边讲解。

原来是这个!动作看上去像打架子鼓一样,轻快、洒脱!我最喜欢了。

过去,这些动作往往是教练在做正式动作之前独自表演、耍酷的“前奏”,或称之为辅助动作。现在也无私地教给我们了。

“右左右左,压、压;右左右左,滑、滑。一二三四,一、二;一二三四,一、二……”我在心里默默数着节拍,努力把动作做得干脆利落、轻松潇洒。

太棒了,原来令人眼花缭乱、羡慕不已的“打鼓”动作竟如此简单易学。“大道至简”,用在这里恰当吗?

一个曲子结束了,我和大家一样,很兴奋,很开心,也很满足。

“接下来我们来个慢节奏的,请大家主动加上阻力。不要偷懒,待会儿我下去检查,阻力太轻了我会给加上。我加就不是一点点哦。大家听清了吗?”“嗨翻全场”既是告诫大家,又在调动气氛。

“听清了!”回答的声音很大、很整齐。

“篷嚓、篷嚓、篷嚓、篷嚓……”节奏虽然不快,但鼓点很响,听上去特别舒服。

我们跟着教练慢摇起来,并用心体会动作、纠正错误。

“啊!慢摇时教练能将头上‘马尾’完整甩上一圈并连续一圈接一圈。”我不由在心里惊叹。

慢摇的时候,每位教练都可以将头发甩得飞扬、洒脱,但“嗨翻全场”能将这么长的头发甩成一个个完整的圆圈,就显得更加厉害了,而且甩得特别有韵律、有味道,像做杂技表演一样。

“抬头挺胸!头不要埋下去,胸不要塌,否则背就不可能平直,明白吗?背既不要拱,也不能塌,要平直。”教练大声提醒大家。

“臀部尽量向后移、再向后移,哪怕后移到极致。别忘记收腰腹,让腰腹有一种卷起来的感觉。体会一下,有吗?”教练一边说着,一边下了车。

我知道,她这是要下来检查并纠正大家错误动作了。

哎哟,教练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认真感受了一下,骑行阻力大小,并悄悄转了转阻力按钮,以加大力量。

“背不要向上拱,主要因为胸塌了。”教练拍了拍我的背。我赶紧把头抬起来,挺胸,将背摆平。

“这样就对了。”她还没离开,“腰腹部要收起来些,卷起来,否则臀部会左右摇晃。腰腹松着,臀部必然摇晃,记着!”她还是不走。

“手上别用死力气握车把,轻轻搭在把位上就够了。”其实以前我已经被纠正过,习惯性的错误动作要改正,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不怕挨教练批评,我已经改正了很多,动作相对规范了。毕竟我起步晚,还“皮老骨头硬”。

“嗨翻全场”要求特别高。其实其他教练不止一次表扬过我,夸我“进步很大”呢。

这时候,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男孩背着个书包站在了教室玻璃门外。我们知道那是教练的儿子,他的课程上结束了。

教练有个规矩,她上课的时候,儿子是不允许进教室的。

大家曾经劝说过,孩子这么小,站在门外令人怜惜与心疼,不如让他进来。

“不可以,我在上课的时候孩子就是不可以进教室。”教练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嗨翻全场”喜欢唱歌,遇上音乐是歌曲的时候,她会边领骑边跟着唱。她不是随意、轻声地唱,而是那种非常投入、非常大声也比较完整地跟唱。

和骑单车一样,唱歌成了她示范表演的一部分。

她唱得最投入的歌曲应该数《当》,就是电视剧《还珠格格》里的插曲。

“啊啊啊,啊啊啊”,在音乐声还很弱、前面的“啊”几乎是清唱的时候,她就大声跟唱起来。到后面音调提高、声音变得更大时,她的面部表情也愈加丰富。

她的表情是那种“爱恨交加、咬牙切齿”型的,到高潮时恨不得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哈哈哈哈……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抒情的主歌部分她也喝得深情款款,表情放松、柔和,表现出女性温柔的一面。“侠骨柔情”,我脑子里闪过这个词。

“让我们红尘做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到了副歌部分,随着跳动的节奏,她骑单车骑得恣意、狂放,唱歌唱得纵情、响亮,面部表情丰富、富有感染力……

骑与唱互相烘托、相得益彰。

“嗨翻全场”让全场嗨翻!

50分钟过去了,全部曲子结束。

进入最后拉伸阶段。教练采纳了我的建议,拉伸音乐用了歌曲《青春多美好》——

“生活呀生活,

多么可爱、多么可爱,

像春天的蓓蕾芬芳多彩!

明天的遍地鲜花、遍地的鲜花哟,

要靠着今天的汗水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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