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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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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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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总在风雨后

母亲不止一次告诉过我,小时候,我是一个特别腼腆的人,吃饭时,只要父亲朝我看上一眼,我便会低下头去。

这用我们当地的话叫作“怕丑”,就是害羞的意思。

不知父母有没有担心过,一个农村的男孩子从小这么“怕丑”,将来怎会有出息呢!

七岁那年,父亲送我去上学,学校是设在我们生产队的一个教学点。

老师朝我看了看,我没敢直视老师的眼睛。结果老师不肯接受我,说只有八岁的孩子才能上学。

“你儿子七岁能上,为什么我儿子却不能上?”父亲责问老师。老师的儿子跟我同龄。

“我儿子是跟在我后面来玩的,不算上学。”老师回答。

后来,父亲就跟老师吵了起来。

那时候这个教学点还没有课桌,只有一根根长长的木方当课桌。

激烈争吵着的同时,父亲硬把我塞到木方后面,老师则把我推到木方前面;父亲再把我塞到木方后面,老师再把我推到木方前面……

最终,我还是没上成。

读初中的时候,可以说我长得还是蛮帅的,头发乌黑浓密,皮肤白净,鼻梁高挺,于是被选进了村里的“文艺宣传队”。

一年春节排戏,有个节目分给我个角色,扮演一位劳动模范,当时在全村颇有名气的一位女孩演“我”的妻子,另一位常常在开场舞蹈中头一个出场翻跟斗、舞红旗的男孩演“我”弟弟。可见当时宣传队领导还是比较看重我的。

按照剧情编排,一天早晨,天刚蒙蒙亮时“我”就出工了。我需要唱着颇具盐阜地方特色的“老淮调”出场,就是边走、边唱。

清楚记得第一句唱词是“东方发白天刚亮”,可我感觉这“老淮调”节奏好慢啊,一个字得唱很长,相应一个姿势要摆很久,弄得我唱的时候,迈不开步;走起来时,又唱不了。试着先站在原地凝神定气唱起来,再努力抬脚往前走,结果,要么像怕踩着蚂蚁似的,脚步虚浮;要么成了“机器人”,一步一顿……

眼看左练右练进入不了角色,时间实在等不及了,领导只得给我换了个节目,改说快板。不过,意外收获是后来这个说快板节目,代表我们村参加全乡文艺汇演了。

后来,读高中时,长大的我,到了青春萌动的年龄,我喜欢上了一个同班的女孩。

她的成绩比我好,身材高挑,腿长得又长、又直,特别是穿上那个年代刚刚流行起来的西服时,上上下下线条流畅而恰到好处,周身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看到她,我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有时心里很想跟她说说话,却常常词不达意;难得有机会跟她一起走走,我又总显得木讷而无趣。

结果,肯定是没有结果。

工作之后,成长还算顺利。成为“县领导”之后,常常会面对摄像机镜头。

起初,对着镜头,我似乎看到了父亲的眼睛,一瞬间,自己成了童年时腼腆的小男孩,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可是,尽管我低着头,“眼睛”并没有像父亲那样善解人意、也没有因此左顾而言他,依然执着地“注视”着我,我不抬头,“目光”就不移开,直到我慢慢、慢慢抬起头来,朝前看,微笑......

有一首歌,叫《隐形的翅膀》,我很喜欢,“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看到过这么一段话:“生活到底是恶意的、还是善意的?经历过后,我明白了,生活又不认识我,它肯定是无意的。”

没错,生活又不认识我,它肯定是无意的。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由于遗传基因、成长环境等因素的影响,身上存在这样那样的弱点与不足。

可是,没关系,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笨鸟先飞,勤能补拙啊!

只要我们拥有一颗追逐梦想的心,并朝着目标一路奔跑,跌倒了,爬起来;再跌倒了,再爬起来!不懈怠,不言败;不抛弃,不放弃……

阳光总在风雨后。生活是多么可爱,明天的遍地鲜花,要靠着今天的汗水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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