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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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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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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想起了那条鱼

有一条鱼,一直在我心里,它曾经见证了我独立生存的一种能力。

如果告诉你,处理一条鱼要花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你信吗?

那个人,就是我!

记得,那是一个初冬的清晨。二十三,桃李年华,我随他来到了部队!南国的冬天并不寒冷,三角梅还微微抖颤在枝头,一阵风过,显摆着一抹冬日里的红。

“明天,我就要去师部集训。”

“师部?在哪里?”

“不远,就二个小时的路程,但不能回家。”

本以为,跟他来部队就可以不再分开,可是没想到,刚到“大本营”又要留下我一个人。

新婚的我一脸失望,低头吃着饭。

部队的饭菜可口简单,但对于一个从来都不会吃辣的我而言,却是一种考验。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要留下我一人,更是一种考验。

军号还没有吹响,他就已搭车出去了。后来,我才知道,按规定,昨天晚上他就应该住在师部集训队的,偷偷撒了谎,说是忘了东西,回家来拿的。

集训时间是半个月,他这样告诉我。我数着指头一天天过着。

“好不容易十二、三天,怎么连个电话 也没有?”我心里嘀咕着。

午饭时分,作训股长路过家属楼。我跑过去急忙问:“他是不是明天就可以回来了?”

“想他了”股长开着玩笑。

我一阵脸红,无语作答。

“早着呢!这才几天啊!”

“不是半个月,十五天嘛?”

“这小子,又在骗你呢!集训时间2个月。”

不知怎的,我听后眼圈一红,再也不想多问了。

股长看着有些过意不去,觉得自己嘴快,却又不好收场,连忙岔开话题:“对了,今天部队给家属发点“福利”,过节了!一会儿我叫个小战士给你送过去。”

作训股长走后,不一会儿,一个小战士拎了一条鱼过来了。

“闲着也是闲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心里想着,抬头看看冬天里的日头。

阳光透过一棵芒果树,照在脸上,我眯起眼睛,卷起袖子。芒果树底下是一块干净的石头,刚好成为我处理这条鱼的“舞台”。

对于一个从来没有下过厨房的我来说,杀鱼,可真不是件简单的活儿。

鱼还没有断下最后一口气,我蹲下身子,做好了手起刀落的架式。可端倪了半天,却不知这第一刀应该从何下手?

毕竟,“杀”字总是会有一种难言的“残忍”,然而舌尖上的美味从来都是不可抵挡的从这“杀戮”中走来。

我努力想着杀鱼的步骤,恍然大悟:“对了,鱼是不用杀的,先要去鱼鳞的!”

我看了看石头上的鱼,手里的刀,明晃晃的,在冬天的日头底下。如林冲下山一般,这条鱼就算是我给“厨房”纳的一份“投名状”了吧!

“这鱼没断气就除鱼鳞,是不是比杀了它更残忍?”我突然又闪过这样的一丝念头。

2.

我小心翼翼的用刀靠近鱼身,鱼“啪啪啪”的跳了好一阵。鱼鳞完好无损,我却被溅了一脸鱼腥。我失去了除鱼鳞的勇气,只有耐着性子在一旁,让鱼来个“自行了断”,我再下手。

不多时,我用刀戳了戳鱼身,鱼眼泛白,全然没了反映,此时,我出场的时候到了。

虽说,鱼死了,可这鳞却真的不好去除。“连着鱼肉的啊!”

用菜刀,用剪子,再不行就用镊子,反正厨房里那几样的“标配”物件,我都一一试过,得到的结论是,无论哪一样,都不“顺手”,都不“给力”!

但自小我就有个“犟毛病”,要做的事儿,就一定会把它做好。哪怕为了一条鱼花上了我一下午的时间。

作训股长吃了晚饭,经过家属楼。愣愣的停下了脚步,问:“小李,部队发了几条鱼啊?”

“一条,就一条啊!”我得胜还朝似的,用满是鱼腥的手指了指:“快好了,鱼鳞快干净了。”

集训股长扭头便笑,说:“这鱼让你从中午收拾到了晚上,我看不用煮,已经熟了,哈哈哈......”

十五天后,他打来电话,说集训时间有变动,要延长半个月,半个月后,又是延长了半个月。

“没事儿,回来烧鱼给你吃!”我撂下电话,一个激灵,会心一笑。

3.

鱼被我清理得很干净,一片鱼鳞也没有,只是煮出来的味道却不怎么好了。难怪股长说,这鱼不烧也熟了……

一阵风过,院外早已寻不见三角梅的身影,银杏叶倒是落了一地。

转眼已是多年以后,如今,处理一条鱼对现在的我而言,那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厨房里的我,偶然想起了“那条鱼”,不知芒果树下的那块石头还在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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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满满的回忆!

戈青   2019-02-15 20: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