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告 白

——穆旦诗歌《赞美》读后感或续、仿

走不尽的钢铁的齿轮，厂棚和铁轨，

数不尽的密密的芯片，烟囱和网线，

连接在原是汗痕的臂膀的肌肉上，

在铁钎的浓烈中滚动着钢水，

在灼烫的目光里喷发着黄色和蓝色的制服，

在寂寞的车间里有无数埋藏的童年。

他们静静的和你告别：

答不完的历史试卷是答不完的灾难，抄袭的

是成绩，是成年的槐树上一对嬉戏的云雀

是现实主义的眼睛盯着脱落的大字报，

当一个诚实的孩子匆匆的穿过地摊的集市去学堂；

请不要说太多的话语，太正规的指引，

你曾以荒凉的沙漠，坎坷的小路，骡子车，

你曾以槽子船，漫山的野花，阴雨的天气，

你正以一切哺育我，我，

你到处牵挂的孩子呵，

在白米碗里洗澡的孩子，娇稚的孩子，

你要以满头的华发和我们一一轻吻。

因为一个巨人弯下了他的腰背。

一个工人，他憨厚的背影锄下了一片宽广无边的杂交水稻，

他是一小块黑板前的“背道”者，许多《红高粱》的收割人，

多少铁路和桥梁架在他的乡愁与理想间通向了改革开放的春天。

去把粮食和书籍运往西部的饥民，

而他永远无悔的只留下健康的笔杆犁着高原般的文件，

翻开同样的《论语》淹没过那天朝的，

是同样的呆痴的形象凝固在烈日。

在阳光下多少寂寞在人流里碌碌忙忙，

多少次寄来的是苍白的失望；

在市中心轻年的人，渴望。摇摆，晕睡，

然而他没有，他只是放下现代锄头，

再一次相信名词，溶进了大众的爱，

坚定地，他亲手把挫败移进自己的胸膛，

而这样的大海是无限深广的，

而它是能够波澜壮阔的

他没有，因为一个巨人弯下了他的腰背。

在群山的怀抱里，在蔚蓝的天空下，

在盛夏和初冬经过这城市的时候，

在宽敞的别墅里盛挂着最富足的悲哀：

一个女人期待着真爱，许多玫瑰盛放着

谎言，而又在谎言中宣泄，

在阳光下仍是那穿流的宝马和巴士，

一样的是猛然的空虚，一样的是

永绕着地球的星繁，

而她圆了又缺从不弃我而去。

为了她青春弯下了单薄的腰背，

为了她我挺起来手臂象火炬般燃烧，

因为她，我们的年轻是一生的不再

痛苦，让我们一生都不再痛苦吧，

因为一个巨人弯下了他的腰背。

一样的是这悠长的河流的道路，

一样的是从嬉戏在这站牌下

无尽的童年和青春，

它遗落在一本青春小说的寂寞对白，

他穿过了城堡和牢狱，《魔兽》和香烟，

一样的是这离家出走的小狗的呻吟。

当我走过，站在路上踟蹰，

当我看见袁隆平站在三峡踟蹰。

踟蹰着为了多年耻辱的历史

仍在这广大的山河中等待，

等待着，我们痛苦的无言是太多了，

然而一群巨人弯下了他们的腰背，

然而一群巨人弯下了他们的腰背。

注：初稿：2009年3月初稿创作于宜章湘粤学校高中部。改稿：2013年11月29日创作于长沙树达学院旁边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