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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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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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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 思 祭 文 ——清明节寄给天国慈父的信

                      


敬爱的父亲:


您离开妻儿去往天国已整整30年,在我们的记忆里恍如一个世纪。

今年的清明,我因身在外地,不能为您扫墓,只能以撰文形式寄托我对您的哀思。

您是贫苦山区长大的农民孩子,从读书到工作,直到55岁时可恶病魔夺取你的生命,您的一生充满了奋进、艰辛、劳累和病痛折磨。

您在新中国刚建立时就参加了工作,解放初期打土豪,分田地,镇压反革命您都参加过。要不是您早逝,就可以落实建国初期参加革命人员的政策,给予工资和医疗方面的专门补助。

您刚出来工作是在区委区公所。记得您讲,刚解放那阵土匪活动猖獗,您在区里工作时,工作环境和条件也很差,常常斜背着一小袋米,和您的同事们人冒着危险,坚持走村串户搞土改,长时间驻在乡村。那些年,乡村都不通车,甚至县与县之间也不通车。记得听您说过,那时比邻县的县委书记到省里或地区开会,都要和通讯员骑着马从他们县很远赶到我们县城,把马拴在县委的马厩里,再坐上长江里的洋船(现在称小客轮)去开会,哪像现在的干部这样舒适,上下班都乘车。可以说,现在的通衢大道是你们那一辈人靠着没有垫肩的肩膀“扛”起来的;靠穿着草鞋长满茧子的硬脚板“走”出来的! 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您长期徒步跋涉,翻山越岭,走村窜户的工作,待在乡下都很长时间不回家,以至于见到您从下乡回来,童年的我们都感到陌生。

解放前,您只念过初中,但读的是省中,也算是很不容易了。也是听你说,解放前因家里穷,爷爷为供你读书,向当地的地主借了不少谷子,因还不起债,爷爷曾跪在地主家的床前踏板上求情。要不是解放了,不知日子会多惨。

刚解放时初中已经毕业的您算是文化高点的了,何况你有幸读了省中。凭着你的文化水平和工作才能,刚解放,您就参加了工作,1950年底就调到县里工作。后来,你当上了时任县委书记的跟班秘书,白天陪书记到基层工作,遇水淌水过,遇山爬山过(你的脉管炎疾病就是那时埋下隐患的),到了晚上,几乎每晚赶材料,常常熬通宵。您学历不高,却文思敏捷。长期的写作积累,让您练得写材料的一手绝活: 自己无需提笔书写,只需助手帮你在一旁记录,你边说他边记,说完记结束,你只需看一遍,稍加修改,就是一篇好的文稿。直到您去世多年后,您的挚友和同事提及此事,都还对您赞不绝口。受您的影响,我和您的孙子都爱好写作,从事的几乎都是与文字打交道的职业。也因为您一直埋头在文字堆里,过度地操劳使得你的头发早早脱落,秃了顶,而且落下了多种疾病。记得你胃病严重的那些年,常常深夜疼痛难忍,你就叫母亲把一家大小吆喝起床,陪你玩扑克牌,只为分散注意力,减轻疼痛感。除了胃病,你还过早的患上了腿部脉管炎、美尼尔氏综合症、肝炎、肝硬化等疾病,这些疾病让你长期煎熬,受尽磨难,最终夺取了您的生命。

您生前对子女要求甚严,期望值大,疼爱有加。在我们兄妹仨的中学生时代,您希望我们都能好好读书,今后都能有一个称心的职业 ,于是每遇学期考试前,您会陪伴我们在微弱灯光下读书做作业,并为我们买下不少学习辅助资料。您在生活上也扛起家庭重担,细心照顾着我们,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生活困难,您和母亲省吃减用,让我们吃穿无忧,顺利长大。您对我们有着大慈般的挚爱!

父亲,您因工作过度操劳,疾病缠身而过早离开了我们,去世时年仅55岁。当年您突然逝去,曾让我们肝肺撕裂,脾肠寸断! 

        爱出者爱尚未返,福往者福还没来,您就走了。

        30年后的今天,我们憾痛犹存! 要是您能活到今天,该有多好,多么幸福!幸福的不仅是您,也是我们,更是我们那个孤守了30年的母亲——您的妻子。

母亲9年前年因行走不慎,在一个月内先后将左右腿髋骨部位摔骨折,以致双腿都先后动了手术,置了人造髋骨。那年是母亲最不幸的一年,也是我人生感觉最具体的一年,我陪她老人家前后在医院呆了整整两个月。母亲出院后,我心有余悸,为了给母亲祈福平安,在当年的大年三十,我请县里原人大主任童国廷叔叔赶写了一幅我构思的对联。上联是: “祸不单行昨日行一去不返”;下联是: “福无双至今日至岁岁年年”。横批是: “母亲安康”,专门赶在大年初一的早上帖到了母亲卧室的门框上,母亲很是感慨。这是我的祝愿,也是我对她老人家的忠告------老了,走路千万得小心!

我们都希望母亲健康长寿。她满八十岁时,弟弟妹妹都专程赶了回来。虽因我有职业要求,不能为她的大寿高调操办,但我为她专门制作了影集,还录制了生日纪念光盘。这里得感谢帮我录制光盘的同事小汪的辛苦、睿智和诙谐,让母亲看了生日庆祝光盘,乐得不得了,着实让她高兴了几天。

康复后的母亲,笑声依然那么爽朗.我原本担心她那年两腿摔了,站立行走会困难了,出院不久就为她准备了轮椅,没想到她奇迹般的恢复,让自己又站了起来,并且还能和保姆一同上街。这除了感谢医生的医术外,也得益于老人家的毅力,她在恢复期间每天定时在屋里借着助行器来回走,经常疼得得直冒大汗。她能恢复得这么好,是苍天对她的恩赐,还有她不甘服输的努力锻炼,也是您在天国对她的护佑。一个老了对自己节俭仍近乎苛刻,对子女却时常念叨帮助的母亲,在身体突然遭重创后,恢复得这么好,这是她应得的造化和运气。今年母亲已满87岁了,身体已然不如从前。

您的孙子翔大学毕业后到了机场公安局工作,他工作很努力,立过三等功,评过先进工作者,上过光荣榜。他继承了您的天赋,爱好写作,从小学到大学,在国家和省级刊物、网站都发表了不少作品 ,17岁时已发表了自己的文学小集子《小荷初露》,而且他很有思维与智慧。您的外孙辉研究生毕业后,现在北京中国建行银行总行工作,也挺不错的,上进心很强。我相信您会对你的孙辈成长感到欣慰和满意的。

我已退休了。回顾我的职业生涯,当兵回来后在党校、检察院、宣传部、文明办、组织部、公安局等多部门都干过,同样经历了几多坎坷,几多艰辛。但和您一样,我活得硬气,工作干得无愧于您,连续23年的年度工作考核获得优秀,所负责的工作部门也连年获奖,而且曾连续4年获得县委县府考核一等獎,所在部门被评为优秀领导班子。在您走后的岁月,我在工作中很是尽力,共获得二等功1次,三等功3次。孙子翔也颇有自立自强之发展趋势,对我们孝顺。我会好好保重身体,陪伴好健在的老母亲。

父亲, 愿您在天国过得快乐!望您时刻惦记并祈祷着您的亲人健康快乐地活着。

我们都惦记着您呐,在天国您要少抽烟,多活动身子骨,常乐着 。

一定要常乐哟!  




                       长子 2020.4.5.清明节叩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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