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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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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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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女今出阁

25年前,你用一声嘹亮的啼哭向这个世界宣告了你的到来。从此,为娘的心中多了一份牵挂,我们的三口之家增添了数不清的欢歌笑语。

许是孕宝喝的太多,也许是你自身素质的坚强,刚刚诞生下来的你丝毫没有婴幼儿的柔软与怯懦。你用水灵灵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露出的满是对这个世界的新奇与知足。那黑黑的头发、弯弯的眉毛、小巧的鼻子、粉嘟嘟的小嘴,整个身躯仿佛就是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只是那么深深的一瞥,你就消融了为娘阵疼六个小时又被剖宫的所有疼楚。

20年前,你学着为娘的样子,将家属院里那些比你大比你小的所谓同龄人集合起来,有模有样地带着他们读儿歌、背唐诗,并板着小脸批评那个不专心听你讲课的校长的孙子,惹得厨房里的我抿着嘴偷笑,并从心底里开始钦佩起你的刚正不阿与铁面无私。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头上的花式发辫已经变成了一束飘逸的马尾松,身上蓬蓬的公主裙也被青春气息四溢的T恤牛仔裤所替代。当年那个粉嘟嘟的小婴孩已然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美哒哒的大姑娘了。

你变得越来越懂事。一个个老师的表扬、一句句邻里的夸赞,满墙的奖状与证书,都让为娘的心比吃了蜜还甜。你学会了宽容,学会了担当,学会了照顾那些需要照顾的人。你能够在适当的季节为爷爷奶奶、姥姥姥爷添置鞋袜手套,甚至,你还记住了爹娘的生日及每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四年的大学生活更是打磨出来更为精致的你。迎新晚会上的诗朗诵、南山诗社的蓬勃壮大、校运会上矫健的身影、社会实践活动的累累硕果、以及实习时候学生写给你的一个又一个小纸条等等,你让为娘真真正正感受到了小棉袄的温暖与自豪。我常常在内心窃喜:这辈子拥有了你,于我,是一件多么幸运幸运的事情呀!

去年,刚刚毕业的你就以笔试第二面试第一的成绩成为了和为娘一样的师者。看着你一点一滴的成长与进步,看着你谈吐自如、游刃有余的课堂风范,为娘的心里很是欣慰。“我现在的全部努力,都是为了给您和爹爹一个幸福安逸的晚年生活。”妞呀,你给为娘的承诺即将实现,这些年与你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不仅仅储存在你的成长相册里,更是清晰地镌刻在了为娘的生命血液里。

金秋时节,你携手与自己的王子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除了深深的祝福,我还感到了一种淡淡的惆怅甚至失落。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你就已经长大了,你就要出阁了。可是为娘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来得及叮嘱你呢,你怎么就敢离开我们了呢?

为娘不希望你大富大贵,大红大紫,为娘只希望你做一个幸福的小女人。在家孝敬公婆,与夫君携手相扶;在单位团结同事,爱生如子,从今后要意识到你已为人媳、为人妻,今后还得为人母。凡事不可任性,不可太过要强,为娘不希望你做什么“女强人”,为娘只希望你轻松幸福。每次回娘家的时候,娘希望你的眉眼都如此刻般笑意盈盈。你要明白:只有你幸福了,爹娘才能心安、才会心安。

看着你身披婚纱粲然的笑靥,为娘将所有的不舍全压在心底。你和半子的跪地一拜,让为娘明白了:今后的生活中,娘只是你生活的一份子了,这个家已经成为你的娘家、你的故乡了。

既然选择了,那就义无反顾随他策马扬鞭吧。如果可以,就把娘留在你的童年回忆里吧 ,因为那里,有着为娘最深最浓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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