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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脚打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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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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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

三江,不是大江大河,是位于湖南溆浦东部与安化、新化三县交界之地,由过去的江东、两江、善溪江合并而成的新镇。一个风景如画,让人迷恋的地方。

三江多山,雄伟壮丽,峰高林密,绵延不绝。曾被称为宋代梅山十峒之一的紫荆山,山间古木参天,奇石林立,景色迷人。假期休闲,约上三五好友登高远眺,惟见群峰起舞,蔚为壮观。山顶春可赏花,夏可避暑,秋可观云雾,冬可玩冰雪,引得无数驴友热爱。紫荆山还怀抱着龙泉山,山上有龙泉,有古寺,还有湘西片区仅有的舍利塔群,总让人觉得山里深藏着未知的神秘。

老家梧桐溪的源头也有一座大山,因山中有一形似塘鱼的奇石而名叫塘鱼石。山不叫山而称石,这是山里人对山独有的敬仰之情。坐在家门前望向这山,浓绿簇拥之中,峰尖逼近云端,大家常常感叹山高,却从不知他真正的高度。小时候曾多次想挑战登顶,都是中途作罢。唯一欣慰的是,有年大雪封山,我们姐弟几人虽未能登上山顶,却在山中寻见了塘鱼石,庆幸缘来难挡,纷纷虔诚作揖,敬山有灵。

三江水好,条条小溪清澈透亮,甘洌清甜,潺潺流淌。这里山高水长,有涓涓细流藏于深山密林之间,有险滩飞浪急奔大江大河而去。这里山连着水,水映着山,山水相织相融,相依相恋。沿溪而下,顺水向前,朱溪、两江、将溪、十九溪、杨德溪、梧桐溪、善溪……与水相关的村名、地名不胜枚举。山路有多长,水流就有多远,水泽万物,滋养众生。三江的水潺潺流过,所经之处美食无数,美味馋心,不少到过三江的朋友,都对三江豆腐、三江膀腿、三江红薯皮念念不忘,被三江米酒醉倒一回又一回。

三江最多姿多彩的,要数云雾的出神入化,变幻莫测。到三江探亲、旅游的人,多喜这里的云,独爱山间的雾,常常沉醉其间,难舍云动之美、雾散风轻。三江林茂,水过林下山底,每逢清晨雨后,山间必起云雾,时浅时深,时稀时密,或东一团西一块,或随风起舞顺山流淌,看得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小时徒步上学,路过半山腰上,迷雾近吻双颊,手拨随即撒开,倘若置身仙境。

特别是长芷高速三江特大桥建成后,云起时又逢大雾来,有的盖于大桥之上,有的缠绕大桥之间,如梦如幻。车行大桥之上,满眼都是风景,犹如走进画廊。还有三江夏季的火烧云和多情的晚霞,悬挂在天边,光芒四射,五彩缤纷,真是好看。

三江人住的房子多为传统的老木屋,虽然没洋房大气,但大家的生活态度却极为认真,家家户户的房子都是刷过几遍桐油的,房前屋后也弄得干净清爽,进出房门还要抬脚换鞋。这里山多林多耕地少,人们纯朴勤劳,视山林如珍宝,树木每伐一轮,必定刀耕火种一番方才种上新苗。生在大山长在大山的三江人,有山的坚韧勇敢,有水的柔情灵动。大家过日子讲究节俭朴素,待客却非常热情,生怕自家的美味不够暖心。

尤记得小时候村里的茶亭还在,茶缸里总是有满满的茶水,过往的行人随时都能喝上一杯。累了还可以到茶亭“懒板凳”上小坐闲聊,或者干脆躺下休息,养足精神。现在水泥公路连通八方,茶马古道和茶亭已消匿,却常常让人怀念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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