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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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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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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出生于一九四九年,与祖国母亲同龄。

母亲兄弟姊妹九人,排行老大。母亲的童年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那是个不堪回首、饥肠辘辘的年代。母亲的家族是个大家庭,后来据外婆说、母亲的祖父母非常重男轻女,总想着家里的男孩子不能被饿坏,有点吃的都是给舅舅。外婆见状,就时常偷偷塞给母亲一些吃的。

母亲很清瘦,生我兄妹四个孩子,自我记事起,母亲就整日在田里劳作,母亲做起农活很干练,生怕庄稼长不好,让孩子们受饿。我兄妹四人幼时体弱多病,没少让母亲揪心。

我不满一周岁的时候,得了严重的痢疾。那时农村医疗水平和条件都很有限,我的病情越来越重,最后脉搏也停了,医生用手指翻了翻我的眼皮后说,这孩子不行了,心跳呼吸都没有了,眼睛也倒叉了,抱走吧。外面正下着大雨,母亲难以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说什么也不肯走,悲伤的泪水忍不住地流,全家人哀求医生、活马当作死马医,再抢救试试。

医生用银针反复扎我的皮肤和手指,我仍然橡皮人一样没有反应,最后医生扎我人中时,发现我轻微地龇了龇牙,全家人与医生都惊喜过望,重新开始治疗,据说我苏醒后抱住母亲就是哇哇大哭,病情由此好转。

那时候,农村生活条件还很艰苦,粮食要均到全年吃,平时不敢吃饱,要不然青黄不接的时候就可能没口粮了。白面馍、家乡的小麦粉做的大馍,只有过年时才舍得吃。

有一次弟病了,一整天没吃饭,嚷着要吃苹果,平时是不可能给买的,还要被骂一顿,但生病就不一样了。弟吃完母亲买来的鲜红的苹果后又要看画书,于是母亲又出一趟门,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当时母亲买的是一本叫《连心锁》的画书,描述军民鱼水情的战斗故事,我跟弟都非常喜欢,爱不释手,抢着看,看了好多遍也没看够,可惜那本画书在后来的一场火灾中烧掉了。

后来才知道,那天母亲顶着伏天炎炎的烈日,到附近的集市上买的苹果与画书。最近的集市离家也有十余里的路程,两个来回,晒得母亲满脸通红,满头大汗、衣服也汗透了。

母亲心地善良、脾气好,孝敬公婆、善解人意,她在村里的口碑极高,与左邻右舍相处,从没见母亲与人红过脸。时常让我或弟弟把自家菜园收获的蔬菜送与左邻右舍们分享。

改革开放后,父亲农闲时经商,期间收留了一位前来投奔的亲戚,当时这位亲戚与他的合伙人闹掰了、正走投无路,父亲于是与他合伙。但后来这位亲戚一夜之间卷走了所有的货款后不辞而别,父亲的生意被迫关门,由此欠下不少外债。此事对父亲的打击非常大,愤怒、懊悔之情无以言表,但为时已晚。整日借酒浇愁,精神恍惚,全家的顶梁柱被击垮了。全家人都非常担心、恐惧,感觉天就要塌了。

母亲默默地挑起生活的重担,与年迈的祖父母一起,抢农活忙家务。天蒙蒙亮下田,太阳落山天黑了、看不见庄稼的时候才往家赶。回家时,母亲还要背一大捆柴,用来烧饭、烧水,一大捆柴火也不轻,劳累一天的母亲就显得有些吃力了,弓着腰,我有时候跟在母亲身后,想用手托着,但母亲不让。母亲日渐消瘦,但毫无怨言。

经过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劝导,随着时间流逝,父亲逐渐打开了心结,和母亲一道,经过多年的辛苦劳作、省吃俭用,偿清了外债。

时光飞逝,我们长大了、工作了,母亲却苍老了。母亲不习惯城里生活,仍是一如既往地在田里操劳,舍不得放弃耕种了几十年的土地。母亲说田地是庄稼人的命根子,不能丢。

后来,突然有一天噩耗传来,母亲突发脑溢血,倒在了她终日劳作的农田里,我兄妹四家人急匆匆往家赶,急救车把母亲送往医院,但终究没能挽留住,母亲永远地走了,走的时候很安详,可能是母亲太累,需好好地休息了。

临近祖国母亲的节日—国庆节,不由得又想起了母亲,总是每逢佳节倍思亲。

祖国母亲正年富力强,想一想祖国母亲无时不在我身边,心里就又踏实了,她正带着我们打拼奋斗,努力实现我们共同的梦想-中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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