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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永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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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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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床(散文)


孩提时代让我最难堪的事就是尿床了。

一般来讲孩子很小的时候尿床是常有的事,不过随着慢慢长大,大部分孩子应该是不再尿床了。可也有部分例外的情况,年龄挺大了却还尿床,原因也许比较复杂,遗传、疾病、生活习惯影响等等。

我应该属于遗传这一类,听我奶奶说,我父亲晚发,一直尿床尿到十八岁,“尿十八”,直等到身体发育了才不再尿床的。

既然是儿随父性,家里人就没把我的尿床太当回事,都觉着尿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总还是会象父亲一样,等长大了发育以后就好了,就不会再尿床了。

这可苦了我了。上小学的时候还好,小学就在自己村上,每天早上都是从家里出发去上学,如果尿床那也是在自己家里,顶多喊妈妈拿个干的裤头换上,尿湿的被子妈妈也会帮你拿去晾晒。

到上初中的时候,因为家里离镇上的中学比较远,学校又没有宿舍,我与另一个同学,一起拼住在一家单位的宿舍里,因为宿舍里只有一张床铺,我与他二个孩子是挤着一张床睡的。

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又尿床了,怎么办?农村孩子又不是天天换裤头,宿舍里沒有备用裤头,尿湿了第二天没穿的怎么到学校去?看到办公室里大大的白炽灯泡,我们不禁打起了它的主意。灯泡开久了会发烫发热,用它来烘干裤衩不就行了吗?

没想到差一点出大事。裤头被裹在灯泡上以后,时间一久,温度太高,居然被烤焦了。屋子里顿时浓烟滚滚,我赶忙爬到椅子上把烤焦了的裤子拿下来。虽然因为及时发现没有引起一场火灾,但满屋的浓烟已经弥漫到旁边连着的屋子里去了。隔壁是乡卫生院的一个外派诊所,住着另一位初中同学,他是诊所医生的儿子,第二天,他大概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爹,我记得这位医生姓姜,姜医生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把跟我一起住的同学喊过去问了。我看到同学把嘴凑到他耳朵边讲了好长时间悄悄话,两个人还不时将眼光朝我站的地方转过来盯着我看,眼睛里流露出的是一种奇怪的眼神。

初中毕业以后,我进入了离家更远的县中上高中,开始正式住校了,但尿床的事还是经常发生。为此,好几次早锻炼因为尿床迟到而被老师留下来罚跑步。记得有一次,那应该已经是高二了,那一天晩上我又尿床了,第二天,我就把被子拿出来晒,刚好有好几个同学在走廊里闲聊,其中有一个同学看着挂在栏杆上,有一大块尿渍印子的被子好奇地问那是什么?我顿时脸红红的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另一个同学拉了拉他的袖子,让他不要再问了,这才帮我躲过了这难堪尴尬的一刻。

老人的话真的是神奇的,到高三了,我十八岁了,我感觉自己开始发育了,而我也真的不再尿床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年尿床的原因,年少时我非常敏感,性格上也很脆弱,跟别人一争吵、老师一批评,我就会哭鼻子。我记得后来有一位中学女同学送给我一句话:“你是一个比女同学还能哭的男同学”。

尿床对于孩子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但也不应该是一件丑事,孩子是无辜的,我们应该做的是帮助孩子一起面对这件事,正确处理好这件事,让孩子快乐健康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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