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一棵树

我记得路边有一棵树

我见过它春天翠绿的样子

见过它夏天葱郁的样子

见过它秋天斑斓的样子

还有冬天里

大雪中银装素裹的样子

也有很多没有看见的

比如

狂风暴雨中的不屈与挣扎

月夜清冷时的孤独与沉思

虫子咬噬后的疼痛与萎靡

我每天都从它旁边走过

我同它熟悉到

已经很陌生的地步

我几乎忘记了它的存在

有时候我想同它讲几句话

风却把我的话

不知刮向了哪里

风来到了高高的深山

来到了遥远的森林里

那里甚至连路都没有

那里有一眼望不到边

成片成片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