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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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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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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三宝

我从小立志,脚踏实地,魂系家乡干大事。非常幸运,那年毕业派遣,未衣锦但还了乡。服务农场接地气,扎根基层,人生挂彩“艳丽农”,满满的涂鸦。

置身田野,任凭四季风吹,撩人的,是悸动后的豪情,心荡漾身起伏,其间思绪碧波滑过。面对熟悉的一草一木,一沟一壑,蹲下来,放低身段,与热土亲吻。做个肥沃的使者,盛装青绿求“三宝”。

大宝是本土原产的草帽,厚实有分量,找来毛笔,“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这八个字套印。这顶草帽从此快乐攒动着,配合我的脑门出现在田间地头。或高或地或实或空,或动或静。远看一个点,漂移起伏,近地不入地悬空不落空。或躲在禾苗间不相见,或沉浸稻海忘家还。稻浪成熟期,潜伏其中寻饱满,偶尔立起,惊起咿呀一遍,扑通扑通远飞去。大田那边,近瞅草色黄,袖珍云突起,由头自行之。大脑袋顶上,草编大帽檐,严实地遮掩人类智慧源。有时风起劲,总想掀起盖帽现真容。此时,帽绳系脖子,紧紧的,直面人来风,调情不脱帽,遮阳不罢工。每每穿行一下,秸秆护着你,一路偏袒。人隐稻穗中,食粮草帽情。

二宝是色染的世界,农场大田开阔,视野无边,墨镜便成了标配,有了它,可以界定色差确定区域,护目醒神三分酷。镜面大大的,蛤蟆那种。眼珠、眼皮、眼帘全在里面,眉毛也不例外,统统庇护。鼻梁亲近着,支撑稳当贴切,不让余光走光,杂色辐射。墨镜材质无求,即便掉落、滑下、意外失身,也很少破裂,柔性的地面喜遇它的亲吻,报以温情不硬磕,不伤脸面不刺眼神。眼睛在墨镜的保护下,可以目不转睛查看墒情,紧盯不放拔起的稻秸根,看分蘖辨禾系,定成长配养分。青苗期,一览无遗的碧绿麦浪,诱惑你置身其中,陶醉期间。成熟期,金灿灿的妩媚,难以抵御。墨镜掩饰了喜悦,丰富了底蕴。

最精灵的要算小宝,精神世界的载体。不知道能装多少人,不晓得它知多少事。小宝幼名半导体,长大晶体管,如今多波段。天气预报、农事知识、时节备忘,啥都懂。那些会唱歌跳舞、说笑逗乐、评书联播的人,都被装进来,充实农场人的田野,丰富庄稼人精神。想听歌就调频,想立体感就耳机,想显摆就拉出天线,借助日光使劲晃,炫目兴奋中,随心所欲挂腰上握手中藏口袋。

在草帽庇护、墨镜掩护、收音私语中,穿行、凌驾、沐浴田野四季风,种菜养猪,插秧割麦、收菜籽育苗补栽放牛牛。一次次深情,真实、透彻、明朗,肌肤里渗透原味地道的气息。慢慢升腾,带着看客到庄主,释怀。

那一年丰收,躺在稻子上,遥望蓝天,纵情高歌。这些稻田里的成熟,变成千家万户的香喷喷,孩童手上的雪米饼,可口可亲的营养粥。每一粒米,每一碗饭,每一抔情,都是农场情怀。继续行程草帽墨镜收音机组合,吉祥三宝成了权威的农业矫正师,挑战有字符单列标牌技术员、助理工程师、工程师、高级工程师,这些雅称,成就了脚踏实地,诗画出绿叶对根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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