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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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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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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图书馆读书

不觉惊悚中,已是四月底。读书日飘过,读几何,自惭。记得农历年间事多,前移也不少;年中赶上当班,坚守是本分。如此一来,零零散散,有好几个月没有走进图书馆,成为曾经的老馆长无法掩饰的尴尬。在民间,我是一个安于读书自尊心超强的学知巨婴。久未进馆,的确是一种难以言表的伤害。期间,每每匆忙闪过,不能逗留时,总是低着头不敢正视。

于是,节后交接,一驱离本位,在车上驾驭天下时,便给自己一硬性暗示,回到人间,又见烟火,只要开馆,就是爬,我也要携蜗牛上架,拜馆。

往常的进馆,地点依旧程序规范服务到家。本次时间段,因假期辐射,推后了一小时。到我这,因信息免疫过密,没有及时关注到通知,前卫了七十分钟,引发超前膜拜。守候也是一种完美,在图书馆前期望,是心境置换。貌似鲁莽,反倒抚平了我对玻璃墙内的高架文字,那份愧疚和背叛引发的隐隐不安。

馆内座位依旧规整,排队在前的学生有些面熟,应该就是对面那个高校的常客,前期曾经非恶意窥探到他的桌面上研考丛书,不知此时,他是来储备研学资源还是网络直指的二战系列组合再突围。身后的大爷,提溜着帆布袋,里面妥妥地搁置着一放大镜。大爷看书不入坐,他匍匐在桌面,斜杠着摊开报纸或期刊,拿着放大镜,照妖似的过滤文图。要是哪个编辑一时疏忽,留个瑕疵在纸面,被大爷放大后,一定会耳根热热的。大爷还保留着记笔记的习惯,遇到中看的,放下放大的,戴上老花的,在陈旧的笔记本上一笔一划地记下他想留存的。不像我们,过眼烟云,再唯美的,拍个图入库,就算仁至义尽了。遇到假期,自然会有几个家长,为了引导熏陶孩子,一起走进树丛,期待自爱真爱。大家似乎很相信氛围,正向从众。即便有个别习惯不太好的,一不留神提升了噪音分贝,管理员也会善意提示并引导出馆。人人在公共空间里,文雅而品质化地享受着自己心间的精神套餐。

来馆的每一个,都有定制的需求,或者说,都从不同的途径,为自己充电加油。我瞄准的犯罪心理全档案,收集整理了有记录以来的世界各地各类典型案例;矛盾调解库、六尺巷工作法、民法典解读等等,只要深耕研习,都是打开一扇天窗,让职业思维拓展,瞭望更远。中国法治史学、文化发展、教育改造、队伍建设、回归与矫正,我的那些课题反馈红本本,无一例外,受益于图书馆内专业学术的无私滋养。那些证,都有馆藏真迹的味道。

监狱工作26年,间或的外出,每到一个地方,寻求内心触动,便是图书馆。什么景点都没图书馆来的真切,它是异乡速动而能给予你安心的家。

潜意识中,只有在图书馆才能称得上看书,只有纸质的才靠谱。这病根,源自曾经的成长、求学。没有浮躁,不凌乱,不掺杂,质朴的书香,原生态。文字里有最美的语言。不同的人,内心深处的阅读,让文字变得灵气,精神通透。文丛之中大智慧,许多堵心、压抑和瓶颈,会因一文一段一说,豁然开朗,向阳。

有些年份,我当了监狱图书馆馆长。搜集全国各地的狱内小报,每年公开出版的监狱文学,集成各地的法治文化。许多省份的业内大咖,把珍藏多年的文化瑰宝,无偿捐献出来;省图书馆敞开大门,全力支持帮助。一时间,我们的馆成了最丰富充盈的监狱文化圣地。又过了些年,“升迁”后,我依旧痴情未改,持续关注着监狱图书馆的是非恩怨,只是不评价不妄论,存在便是最好的见证。

作为管家的那些年,在图书馆读书,有一种款待天下来客,看我巨献大餐的豪迈感。每次收到全国监狱送来的特殊礼物,那种感动,带有群体的感化。此后的岁月,磨砺出两部书稿,一直没敢再出版。在图书馆,捧着它,尽享人生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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