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如花,花儿是美的;人皆爱美,遂有文学。
上帝赋予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历史功绩之一即创造了女人,文学大师巴尔扎克先生如是说。
巴氏乃十九世纪法国小说之父、世界长篇小说之王,誉满环球的文学巨擘,其百二十部《人间喜剧》网罗穷尽人生世间万象,被誉为“资本主义社会的百科全书”。大文豪二十三岁时,与年纪四十有五、已生过七个孩子的侍德.帕尔尼夫人喜结连理。正是如此不可思议的忘年之恋及其非同寻常的生活经历——曾经的宫廷女给作家灌输的路易十八时代奇闻轶事,促成了作家成名作《朱安党人》的诞生,并成为后来此君庞大的《人间喜剧》创作计划的第一个产儿。
时过两个多世纪,由旅法华人创作的小说后拍成电影的《巴尔扎克与小裁缝》同样脍炙人口,霍然开启主人公极具青春激情与活力的心灵之光,将文学与女人间的渊源逻辑联系演绎得如火如荼,淋淋尽致。
无独有偶,也是缘于小裁缝。差不多同时代法国世界著名作家亚历山大·仲马早年当公务员时与一女裁缝有个私生子——小仲马,作为文坛炙手,在谈及创作时此君于人前曾自豪地宣称这才是自己一生中“最为得意的作品”。青出于蓝,儿子以其幼年不幸及乃父大仲马一生受累于种种桃色事件、晚景凄凉的切身经历,倾情推出史诗性小说《茶花女》并引起轰动,成为震撼世界文坛的经典之作。
安娜.卡列尼娜无疑为俄国大文豪老托尔斯泰最为深爱的女人。这位世界上顶级的文学泰斗在他的《安娜·卡列尼娜》一书中于火车站里邂逅渥伦斯基眼中的小说女主人公安娜时,立即被其惊人的美貌所倾倒、所秒杀,当写到安娜自戕的章节,作家禁不住措笔掩面而泣,其钟情程度一如巴金的写《家》中凤鸣之死且大有过之。而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对于自己的妻子索菲亚,双方则自从若干年前新婚燕尔时就埋下了思想观念相去甚远的矛盾的种子,乃至作家晚年以八十二岁高龄离家出走,执著追求自己的文学理想,终致身染风寒病倒于冰雪载途的阿斯达普车站。当是时,索菲亚闻讯后长途赶来,心急如焚,眼里噙满泪水跪下来吻了他的手,为这位数十年同床异梦的丈夫送上最后一程。
文学与女人之牵缘,充满着无尽幸福和美好;其间也不乏缕缕辛酸、哀婉、悲壮与凄凉,殊多隐秘、苦衷与无解……而且,差不多相关作家作品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罗贯中写《三国演义》,他可以让笔下的美人貂蝉将身扶危,见义勇为,匡兴汉室;施耐庵撰《水浒传》,其间的母夜叉孙二娘、一丈青扈三娘等执侠仗义铿锵玫瑰自不必说,而潘金莲、潘巧云乃至阎婆惜不能不说是猥琐人渣淫棍秃驴作践及社会生活所迫下的产物与噱头;如果此说似嫌牵强,而曹雪芹的《红楼梦》中林黛玉等金陵十二钗则无一无疑不是万恶时代社会封建礼教的可悲殉身。自古以来,女人似乎从未能真正主宰过自己的命运,而大多时候几乎全部沦落成为别人的恣意玩偶与牺牲。文学,正是为她们的不堪社会人生际遇鸣不平并为之苦苦抗争的一种替天行道和慷慨代言。而同时又让人十分不解和极度困惑的是,作为作家自身一旦走进儿女之情则又往往深陷其中苦不堪言而难以自拔——
历史进入20世纪,古老东方新文学第一人胡适可谓天生的情种,而传统思想文化观念的沉重桎梏有让其痛苦不已。在他的一生感情生活中,除发妻江冬秀外,尚有女友多多。其间最为典型的莫过于1914年在美国小城绮色佳结识的青年画家韦莲司,如此温馨旖旎的异国之恋此后更多的则是在离别和相思中度过,直至终生以至胡氏殁后;回国后于杭州养病时,和小表妹曹佩声爱得死去活来;新文化运动期间办杂志与投稿作者留学生陈衡哲引为知己,庶几好梦成真;30年代中期与民国才女徐芳有一段罗曼蒂克的经历,不久又与纽约恩师著名学者杜威的秘书萝德芘.洛维茨结下情缘;年近不惑后与他的媚娘陆小曼间的你侬我侬,鸿雁往还……而如许雪泥鸿爪,又大都完全表现在作家的诗歌与随笔及相关大量文学史料中,是他一生丰富的情感到多彩的灵感之忠实而巧妙的留影,大师绚丽多彩的一生之所以能够让世人共享,是与他这种几近自传体的传神文学留影分不开的。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伟大“民族魂”现实主义文学旗手鲁迅先生之于朱安、许广平,之于《两地书》;著名浪漫主义诗人学者郭沫若之于张琼华、安娜,之于《女神》;丁玲女士之于胡也频、冯达,之于《莎菲女士日记》,萧红之于萧军、端木蕻良,之于《生死场》,诗人徐志摩与张幼仪、林徽因、陆小曼,之于《偶然》和《我有一个恋爱》……
文学结缘女人,剪不断、理还乱,很多时候让你搞不懂、弄不清、参不透,恍若坠入五里雾中。这,也许正是文学的魅力,女人的魅力,文学与女人的魅力。
文学与女人之结缘,也许还远不止于此!
“一切开端的开端”俄罗斯民族诗人普希金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不惜与情敌决斗,以至慨然赴死;居伊·德·莫泊桑毕生钟爱于一位姑娘,谨凭其一篇《羊脂球》即荣膺世界短篇小说巨星的殊荣,作家“神经分裂”,终身未娶;当代文坛“唯灵浪漫主义”天才诗人顾城痛苦踌躇于两位女人之间,为了心目中的理想爱情远赴异国他乡,在一个极度荒凉、诡异丛生的小岛上持斧殒命……啊,文学;啊,女人!
文学与女人结缘如斯。它可以体现在当事人作家自身的现实社会生活和实际文学创作中,甚至可以在极让人不易觉察的其作品精微细节中表现和流露出来。
“夜深只恐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以花喻人,或将人写花,温婉旖旎,直令读者浮想联翩,意马心猿……或彼时苏氏一曲“大江东去”,其气势雄浑,訇然镗铊,激荡千古,洗人胸襟,毕竟东坡大才子这里尚有如此怡情雅致,惜玉怜香,倜傥风流,殊令人不胜孺慕。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少剑波(《林海雪原》)雪乡萌情心、丁尚武(《烈火金刚》)一场大战下来向身边的女战士惶恐示爱,为这个世界平添温情、温暖、温馨。
文学与女人之结缘,可谓源远流长,蒂固根深——
主前1445年写成的宗教神话文学《圣经》第一卷书《创世记》中记载的关于亚当与夏娃故事,不妨被认为是文学与女人关系之说的肇始。西欧古希腊神话文学有智慧女神雅典娜、中世纪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爱情悲剧等,上古东方华夏民族则有盘古开天女娲造人、孟姜女、牛郎织女、梁山伯与祝英台、张生和崔莺莺等民间神话传说、文学故事,“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中华民族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更是将文学与女人美轮美奂自然和谐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女人创造了人类,温暖了人类。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女人。女人以其温婉、娴雅和优柔赢得了人世间的宠爱,一方面又以其博大的女性、母性关怀爱抚世界并繁衍着人类。女性朋友对于人类社会的伟大贡献是有目共睹的,也是殊为令人爱戴、拥趸和尊崇的。
文学是人类社会所特有的一种文化现象,属于精神和美的范畴;女人爱美,文学爱美、务美、追求美、塑造美,文学与女人与美结下先天不解之缘——此乃天作之合,地设之缘。文学是人类思想情感意志精神文化文明的结晶,时代社会的产物;女人乃人类的母亲,没有了母亲,整个人类将无法生存,以至无所谓人类,包括文学。
人类正是因为有了文学,有了女人,方才有了乱花渐欲、如霞灿烂的峥嵘过往,才有了繁花似锦、春意盎然的灿然今朝,才会拥有五彩斑斓、落英缤纷、如花烂漫的绚丽明天……
让我们以无尚虔敬、景仰和崇爱之情礼赞女人,礼赞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