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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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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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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马陵山

10.1国庆小长假合家去马陵山旅行,9点钟出发,11点左右抵达。

此行不是首次。记得前一次来,因有公干形色仓促,仅草草一游;如今唯老虎窝骑虎照存,有孙思邈药王洞、藏兵洞、宿北战役纪念碑、丛丛青竹印象,于是按图索骥,从容观览。

进入山门,面前拾级而上一阶阶石梯,侧面有乾隆御笔“第一江山”,其阴刻勒石,笔力遒劲,极具气场。再向前见一“V”形路口,我们从山右侧向前逐步游览,原先记忆果然一一得以坐实,只是平添日月如梭、人老花黄之慨。老虎窝盘桓,颇多感喟,旧时往事友人如在目前……妻与孩子们逐一拍照纪念。老虎窝谷深涧阔,林密水清,相传远古时期这里多有老虎、大象等动物出没,如今唯有老虎雕塑寂然静卧。小外孙毛毛颇为调皮,转瞬之间只见他早已爬到了老虎头顶不肯下来,留影甚是滑稽;大外孙壮壮则是冲着老虎巨口大吼,一点儿也不畏惧于此凛凛山大王的十足威风;孙子宝儿不甘落后跃上虎背威武造型示意拍照,一家人在此合了影。复前行,在一高高山头瀑布下岩石坡边,我们都尚未注意,又是毛毛早已大步流星奔了过去,一脚踏在了石苔上,倏地一个趔趄,滑倒在水边,摔得满屁股湿漉漉青苔泥巴,众捧腹大笑。

金风送爽,艳阳高照,山幽泉响,美景佳话,今日此行又赴实在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老虎窝不远即孙思邈药王洞,洞前苍苔浓绿,褐石嶙峋,洞内灰暗斑驳,光怪陆离,渗水滴答,冷隽阴森,让人望而却步,心生敬畏。据称昔年药王就隐居于此,握发苦读,采药炼丹,著书立说。洞崖旁边有一口神秘泉水称“长寿泉”,泉水清冽甘甜,人称可以除疫益寿,传为药王最早发现。关于孙思邈药王洞,祖国各地多有传说。西安有药王庙、药王街,该地人说药王曾在那里为唐太宗李世民医过病。另外,河南鹤壁五岩山、甘肃华亭双凤山等多地皆有药王洞,且古迹遗存比比,不一而足。谨此可见,我们的民族先朝多罹疫疬之难、之苦,先人对药王的无限景仰信赖和崇拜。

面前藏兵洞。洞内阴森魆黑,隐隐有微弱电灯光亮,昏暗纵深,我们未至尽头,中途折返。洞口大门青铜铁质制造,足有5公分厚吨余重,暗绿锈色,显得历史久远,非常牢固,让人联想起隋唐英雄宇文化及(?)激战中鼎肩大闸门时的壮勇。宿北战役纪念碑前,我们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情瞻读由张震将军所书碑记,念陈毅元帅等老一辈革命家丰功伟绩,深感今天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先贤英烈。下山头,来到一湖边。此湖曰黄巢湖,只见湖清浏亮,如镜水面波光粼粼,游人快艇往来游弋,昔年刀光剑影,而今一片静谧祥和。湖南面山坡万木葱茏,近观有“吴牛喘月”石碑,碑述成语典故意思出处,不由人记起“曹奂让位、满奋畏风”那一段且悲且喜经典历史正剧故事,并人物嘴脸、场景、情境。而马陵山道究竟是否当初“孙庞斗智”末路穷途庞涓自缢处,存疑;其当代名人郭化若题写的“古马陵道”却实实在在地镌刻在该山马陵古道的碑石之上,殊令人心往神驰,顿生幽思。

于是,孩子们打开手机。如今微时代,对眼前旅游胜地之神往立即付诸网上查阅,瞬间则了然于胸。马陵山岗陵起伏,形似奔马,故名。古代号称“八百里马陵”,含峰山、虎山、五华顶诸山头,山势逶迤,深沟曲涧、既翕复张,蕴险藏峻,秀美中尤显几分荒蛮和霸气,历来兵家必争地。公元前342年战国时代魏齐之战,齐国军师孙膑设奇计,将魏军诱入马陵古道,大破敌军,射杀庞涓。明 ·李先芳诗云:“昔日孙庞曾决胜,只今草木尚含愁。”后有昔年锈迹斑斑的铜戈、铜剑、铜簇等兵器出土,当地至今犹有庞涓沟山螃蟹传说,据称乃当初庞涓中箭(一说自缢)而死后幻化形成。此外,至于唐末黄巢农民大起义,据相关学者考证唐乾符三年(公元876)10月,黄巢“率众渡淮,经过颍、宋、徐、亳一带”,连战皆捷,之后又率部乘胜西进,“乘黄金舆,戎服兜鏊,昂然直入”长安,前述黄巢湖又名“黄巢关”即应该为这位“冲天大将军”义军领袖兵临马陵战役地点、时间。宋代抗金名将民族英雄韩世忠曾在这里与金兵布阵对垒,双方在奇峡险峰间反复攻守争夺,直杀得天昏地暗,马革裹尸,血流若涌,泉赤峰红。清乾隆帝一生六下江南多幸临此处,三次登上马陵山,并留下了“第一江山春好处,秀丽山河发藻新”的诗句,高度赞美马陵山。1946年12月间陈毅元帅指挥的宿北战役歼敌2万余,对扭转战局、为全国解放发挥了重大作用。

青青翠竹,啁啁鸟鸣,习习煦风,置身旖旎胜境、沉浸在伟哉中华瑰美雄奇大自然地理优秀传统文明之中,十分令人沉醉。大家七嘴八舌,提问、答疑、纠正、补充。宝儿、壮儿飞快点击,指尖鸟啄般在掌中屏幕上频频划动,一条条激动人心的历史信息闪现目前,直令人兴奋不已,激动不已,感喟不已。这时日头已经偏西,孩子们喊饿了,我们沿湖边仿木制栏杆一路前行,顺山坡而下,沿迤逦山道依依出山。一路上与孩子们讨论此行马陵山所见,大有“举步有益”之慨。古云,“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斯言是也!旅行与读书是我国古人的一种求知境界,亦是前人自我修养的根本途径。前者是讲多游历,多见识,后者是说多读书,多阅览,直接知识、间接知识广泛涉猎,这实质上是说人类获取知识的必由过程。阅历阅历,有阅有历,人的知识才够完整。

既出,得其车,便扶向路。寻饭店,吃骆马湖鱼,品当地绿豆烧。饭毕,天已傍暮。乘“新沂101号”渡轮,下船天渐黒,问路加导航,一路辗转稻草颠簸至近8点方回到睢宁......

再见了,大美马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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