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县鞑子梁一个久违的的地方,那里尘封一段伤怀的过往,又有着一段沁人心脾的往事。它是战争是迁徙是民族的融合,才使得这里的文化抨击出新的火花,这里没有硝烟,却有着残垣断壁,更有斑驳迷离的故事,曾是一片最纯净的天空,刀耕火种,依然分封制,那样的清晰明了,那样的祥和安宁,难得一片远离城市喧嚣的净土。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宁静祥和,他们是鞑靼人的后代,是战争的原因让他们与这片土地结下情怀,生息繁衍,人类战胜一切困难的动力,他们也一样不例外,团结起来去战胜大自然,有人说他们自此有百年的历史,时代变迁日新月异,可这里的人们依旧日升劳作月升老息,每发生的一次重大的变革都与他们无关似的,这片方圆百亩的土地,是他们开垦变成良田,纷争的社会他们才不愿多问多闻,他们保持着独立的生活方式,过着群居生活,打下的粮食也分配,他们建成了独有的房屋,用岩石板掺插搭嵌砌成的石墙,就可以挡风遮雨,石板屋顶棚也是石板衔接,但唯有不同的是,这里仍书写着繁体的乡约民规,可以理解,多年的历史变迁,他们在这里生活演绎早就如手成规了,他们学习先进的生产力,学习使用先进工具,逐渐地一步一步把自己走向文明,把所有的建筑也都以地形而建,错落的很明鲜,一切都那样的古树古朴古典,别居一格。
猪棚鸡舍也在小院用石板砌的很别致,看上去如碉堡似的模样,用石板砌成的这些栅舍,如说隔音那就几乎没有了,每天听到鸡的咕咕声和猪的哼哼声,这是饿了的讯号,声音传到了整个院子,就算是新的一天的开始,揭起一块石板,撒上一把玉米粒,公鸡哽哽的啄,碰触使得鸡冠摇晃的很明显,吃完这一把玉米就没有了,母鸡跟着它咕咕的都撤向了田地头了,猪可比他们舒服多了,不论是什么都吧唧吧唧地吃得像饿死鬼投胎似的。
那棵老杏树伸出的枝叶覆盖了整个猪棚,一阵子后地头回来的鸡都扑棱棱上了棚顶,又上了树梢,猪抬头望了望那些头顶上的鸡,撒欢的绕着圈子跑了一圈,在圏子一片石板凸出的菱角处蹭了蹭身体,惬意的把四只蹄子向四个方向劈叉开,又侧倒在那泥潭中,耷朦了双眼,树上的公鸡咕咕地看着它,又如嘲笑它的木讷肮脏,静静地全都停止了声音,不打扰它的睡眠。 曾经的鸢飞戾天鱼跃于渊,都在这里停下了脚步,把梦想定格在了这石板上,曾经整天忙忙碌碌的政务人在这里也平息了功名利禄,忘记了世俗的纷争,静下心于山水之间,把心放空,让风和太阳纯洁的拂过,好惬意舒心,犁铧算得上是高傲的说辞了,也在这里放下了他那颗最纯挚的心。放下那以往追逐名利的心,也抓起了犁把,耕着田唱着曲,心虽潮湿,却也是远方的。
这片石板房虽粗旷却一样有别致细腻的故事,当年青壮的小伙和那动人姑娘在石板水坑边嬉戏,石板就是搓衣板,石板就是爱的坐怀,岁月让他们不再年轻,这份悠悠的美依然情真意切,如非拉出来做个显摆,一定又是惊世骇俗的,淋漓酣畅的,都有美丽故事,就因有故事,鞑子梁才不会被遗忘,才不会在任何时期被任何人所孤立,想把这些文明抛弃,想都别想,你抛弃了阳光可以,你抛弃不了这片永久的净土,他是一尘不染的,这里还有非常错落有致的个性体,每一排都是独立的一个个体,也分上间屋和下厦子屋,房子也完全是半边盖的,每每阳光洒射万丈的光芒,把这石板地方照耀的泛起了清波犹如一片片鱼鳞,折射和反射的光,光纤荟萃,这是亲的情,是永远的爱,成了最有意义的丰碑。
在这鞑子梁上,岁月的痕迹在这里藏了多少的梦,都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再也不展示不出那淳朴宁静了,开始高处不胜寒了,站高俯瞰山脚下的,延河水顺着山川流着,这蜿蜒山川来自何方,又将去何处,悠悠万里皆云里了。
当一切的文明曙光都在土地革命、文化革命后,留下的却成了永久的血泪痛,新文明在鞑子梁稍纵即逝的就略过了,甚至短暂的停留都没有,唯独留在心中的就剩了独有的石板情节,与其说开荒造屋是为了战胜大自然去创造新的文明,不如说生存是奢望的最后绝响,那片绿绿的草地,连线到天的尽头,不就是苏武牧羊那块心灵的草场吗?依稀的庄稼,不就是那陶渊明的现实田园吗?一样开垦荒田,草盛豆苗稀,一样大早上下地干活,晚上披星带月回,狭窄的路面和露水打湿的衣服,也弄湿了那颗潮湿的心。
当秋风吹起,刮起了眷恋者的心,是催促回归的讯号,在孙中山三民主义思想的主张下,在革命派迫切要解决夺取成果时,该建立怎样政权的问题,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成了一群仁人志士的鲜明主张,结果仍是有人异议,说是驱蛮徘蛮,风风火火的革命一阵而过后,胜利果实还是被窃取。至此,鞑子梁的文明处于了尴尬的地位,成为野蛮的代表,总那样伤怀无奈,华天之变又能做什么,继续传承那份文明就是责任和使命,星星之火依然明亮,依旧血统维系保留着自己文化,孙公的配得上是豪杰,英雄者为鞑靼人叫屈,用直心和意志拯救了整个民族,驱除鞑虏让他们成为了光荣的使者。
历史遗留的根源如都交给时间去洗刷,只能给抹去和磨平,但多年过去了,他们面对过多少堂而皇之的事,都没有改变他们对生命的敬畏和对生存的那份炽热,生生不息的繁衍,默默的守卫,甚至一度的隐藏那永远不可告人的秘密,守住那一段往事的感伤,本就历尽沧桑,远离那段不堪岁月,这一刻其实他们是不想别人提起和惦记的,那些太多的事儿,把人心弄乱了,琐事都相互乱扯,嘴尖舌快的人太多,自私自利的人太多,现实夹杂了悲剧,坚守民族性却一次次的感伤,背后又难以愈合,感伤的歇斯底里,人们已经不愿提起那疼痛,还有必要让这段忧伤再继续延伸吗?那一群高喊万岁的人们总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又夸下海口说要给每一个人有其田,人人共饱暖,这浮夸的背后,他们总表现的很浮浅,大跃进河套一片沸腾人心慌散,他们来到这鞑子梁又鼓吹起一天等于二十年,共产主义在眼前,认为这鞑子梁这里是平地而起的腾跃。他们认为还是人民公社好啊,可以大步的跨进共产主义,可一度中还有那么一拨人不识时务,竟开启了历史的倒退车,搞什么资本主义复辟道路,鼓吹没有走资本主义道路是行不通的,这不是典型的故意捣乱行为吗,说社会主义制度搞错了,先农村后城市行不通,把多少人都搞糊涂了,保守冷漠的看待社会主义,让本就心灵受伤的人们给了极大的创伤,封闭已久的鞑子梁多少年没有被世俗改革动荡,可这次偏就让这股浮夸风吹进了这里,人们把最后的希望寄托了这块没有被污染的土地,此刻他们就如梁山上的英雄一样,是被迫的,是无奈的,守住底线就成了最后的希望,当一阵的狂刮乱吼过后,鞑子梁上还是经不住洗礼,终于不淡定了,开始的骄傲自满了,那股纯正之风,再也不像以前了。
吹吹捧捧敲敲打打就过度了一个新时期是不可能的,也是疲惫不堪的,正确的导向才有机会走正确的道路,当改革的春风再次响彻整个大地时,那些一度什么蚂蚁啃骨头,茶壶煮大牛,没有机器也造火车头,甚至倾家荡产大搞钢铁的热血者们被抨击批斗过后,又成为最可悲的人,曾来到鞑子梁搞文明的,却摇旗呐喊要批判这时局了,今日也要下山离开鞑子梁,也要回归了田园生活了,一度和谐的鞑子梁上却留下了满目苍夷的凄凉,留下大片的荒芜,留下了四处可见潭池水坑,散发着阵阵的恶臭,留下了这里一排排坍塌失了样的石板房,和抹不掉的感伤和忧伤,在一阵轰轰烈烈迁徙过后,又再次恢复了平静,地头上那几颗桑葚树被砍倒了,做了扁担晃晃悠悠的下了山,多少年的野山楂树也被砍了,就因山楂树做切菜案板最好用,也被一并带走了,留下那几棵歪脖子树安静的守在了地头,杏树、柿子树逃过了此劫,成了不死之物,如果说大自然的青春不再拥有,那就是在此刻失去的。
可就在今天鞑子梁来了位客人,他自称从千里之外的蒙古来的,千里迢迢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祖先遗留下的根,补充家族家谱,来认亲来了,并希望远隔千里之外的这帮亲人能回归故土,或回去看看当年留下的那一支亲人,但族长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高兴欢迎,甚至一度不承认他们是迁徙过来的,他始终说他和自己的族人一直是就生活在这里,洗礼过了太多太多的事了,现在如果还要去分辨个你我族分是没意义的,他们身上的每一块都是炎黄子孙的模样了,经历过辛亥革命,土地革命,最终才走向大同,如非要给他们定一个族谱,他们宁愿相信自己的祖先生活在祖国各个角落,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扎根在此是黄面孔了,可他心里明白,从西边迁移的部落并没有发展壮大,甚至一度的落寞了,那位客人说他是打听了多少人,知道他们当年的足迹,踏过甘肃、青海,最终到达这里的,他了解他们当年的苦处,最终选择留在了这里,是因这地处安宁清净,也是心灵的安慰,他们是信仰伊斯兰教的,他们是爱干净的,他们住的是平板房,有独立的庭院,附近也喜欢种花,而今天他们的房屋布局,房内房外,就和当年的一模一样,他多希望他们能好好生活,有天回归蒙古高原。
族长还是拒绝了他,拒绝回归,让他走了,他给子孙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祖先经历过的每一个时期都是不堪回首的,每次的西迁都带着多少的感伤,甚至付出生命,在每次接受新旧文化交替时,是互相融合相互包容,但又是多么的难,他们不敢忘记,他们确实是蒙古人,今天依然是,他们的血统、信仰依然也是,与其进入族谱让族人知道他们是传承不息成了落单的一部分,还不如让他们知道,祖先的脚步已散落祖国各个地方,在祖国大地已经生根开花生生不息,每段历史总是留下感伤,不能去质疑那些过失与所得,过去的总是历史延续和传承,忘却的是不堪回首的种种,那就让繁华的曾经在历史上留下遗迹,让历史去评说吧,只有活在当下才是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