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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洁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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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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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环的暖

玉环,于我而言,对它的最初印象还停留在十七岁那年。

1989年2月,过完年没多久,我怀着兴奋而激动的心情,整理好书包和行李,在母亲的陪同下,一路客车颠簸,来到了玉环西青岭隧道。只听母亲轻声对我说:“过了这个隧道,就是党校,再过去一点,你姨妈家就到了。”

新到几天,我在姨妈家吃海鲜、尝松糕、品文旦,暖暖的天气十分宜人……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听说以后教我的英语老师就在姨妈家后门,我更是开心的不得了。为此,姨妈还带我去拜访邻居,可惜英语老师出门了,阿公阿婆热情地招呼我进屋坐坐。玉环人的暖,在那年冬日,直入我心里。

一晃,我从初来乍到听不懂方言,到现在满口的玉环话。只不过,楚门朋友会问我老家是否在坎门,坎门同事则问我是不是楚门人。有一次,在单位同事女儿的婚宴上,坐一旁的小同事钦琳还用普通话,问我会不会讲玉环话?我回了一句地道的玉环方言,霎间把钦琳乐地说:“姐,我是大麦屿人,太平话还不怎么会讲呢!”

玉环的暖,不仅体现在人情上,更主要的是它真正暖了我的胃。玉环的十大美食中,以海鲜为主,近年又多了第十一大美食——红糖鸡蛋酒。尤其已婚妇女聚会,必不可少。热腾腾的一盆,十几个白鸡蛋卧在其中。一勺子下去,黄色的蛋心还流淌着焦糖,让人忍不住失去矜持。再一口下去,温热的黄酒连带鸡蛋直入胃中,暖暖的……

吃货如我,前些年又寻觅了被借调单位边上的早餐店。一间不大的店面,正是闻名的“郑氏烧饼”摊。因怕上火,我不敢吃烧饼。无意间点了馄饨、油煎包,却在冬日瑟瑟的早晨,成了我的“心头好”。“老板娘,来一个油煎包、一个咸菜饼、一碗馄饨,还有馄饨里多放榨菜粒和菠菜……”我在拥挤人群中大声点着美食,然后找个座位,满足地坐下。没过多久,店伙计端上来件数一点不差,还附带一句:“刚出锅,有点烫,您慢吃!”吃着热乎乎的早餐,暖暖的幸福感油然而生,让我有了面对生活一地鸡毛的勇气。

如今,“郑氏烧饼”摊已搬迁,其暖心的人事则烙在了我的心里。沿着它的方位往东,是玉环的城关中心菜市场。我在这儿买菜,已有三十个年头。只要一踏进菜市场,猪肉、海产、家禽、豆制品等经营户,都会如家人般对我嘘寒问暖。也正是时间的力量,让彼此淡水之交、却又无话不谈。

再往东,就是玉环公园了。除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还有来自天南地北的各种鸟类……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真是个神奇的大舞台。如今,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地底下的,小湖里的,树梢上的,随处都有动植物的生命律动。这又是何等壮观的力量!

玉环的暖,在于人文,在于景观,更在于生生不息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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