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镇位于浙江玉环市北部、楚门半岛中心地带。和楚门的缘分,来源于我的南腔北调。
一九八九年初春,随着金华籍母亲工作调至玉环,我也跟着转了学。
玉城中学,作为当时玉环学子向往的省二级重点中学,我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员。由于化学老师上课喜欢用太平话教学,不懂方言的我甚是捉急。于是,利用暑假两月时间,我跟邻居学了点方言,总算是入了俗。
新学期开始后,我逐字咬着还有些生硬的太平话,融入了高中生活。有时候,我与不熟悉的隔壁班同学一起聊天,他们总会问:你是楚门人吗?我解释道:不是,我是仙居转学过来的。而每与玉环本地陌生朋友交往,“你是楚门人吗”这句问话,却伴随我三十余年。
于是,非楚门人的我,与楚门有了很深的渊源。
大学实习那年,一九九四年的春天,我和其他四位同学被分配到了楚门中学。我成了高一语文实习老师,而所在班级的孩子们比我高出很多,尤其是男生。他们在身高上的优势,使我忧心更重,唯恐自己的这点才学难以胜任。第一堂课,在班主任张赛飞亲和地介绍下,我的心绪慢慢从忐忑到从容。面对着这群亦生亦友的学子,我感恩这半年的相处。三十年的天各一方,你们还好吗?
后来,参加了工作的我,陆续从同事、朋友们那了解了楚门的相关风俗文化。如果将“千年台州府,满街文化人”的话语印证在楚门人身上,我想也不为过。据史料记载,楚门镇是文人雅士荟萃之地。从创建皆山书院的南宋进士、户部尚书戴明,到现代涌现的著名作家叶文玲、叶鹏兄妹以及苏沧桑等,都是楚门文化长河中璀璨的星星。
关于楚门的地理位置,我回想起时任县公安局法制科副科长的陈仙秋大姐聊起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工作趣事。那时,楚门与玉环城关,中间连接着一个大坝,交通过往只有一条道。楚门是陆地,玉环城关是海岛。仙秋大姐说她有一次去楚门办案,由于当夜不能赶回,只得用派出所手摇电话向局指挥中心汇报――需住宿于楚门。对于两地现只有十几分钟车程的九零后们来说,简直不可想象。那时候,明明处于全县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玉环城关工作的人们却能比在楚门多领十五元的海岛补贴。
玉环有种美食,叫锡饼。虽说逢年过节,整个玉环市,喜欢吃锡饼的大有人在。但把“锡饼吃成一日三餐,若剩料头明日继续吃的”,则就是地道的楚门人了。楚门人吃锡饼不会厌,而那糯糯的类似锡饼吃法的楚门糕头,更是占了玉环人早餐的半壁江山。凡是各地打着“楚门糕头”旗号的早餐店,往往门庭若市,一人包多筒带回家的习以为常。
这些年,因工作岗位性质,我与楚门文化界有了接触与交流。楚门文玲书院建于2012年11月,如一座城市的文化地标,吸引着全国的八方来客。而作为乡镇文学期刊的《曲桥》编辑部,就在书院的二楼偏隅。小小的办公场所,却有着大大的文学舞台。《曲桥》胎息于《街头拾艺》和后来的《西崖》,那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蓬勃在楚门十字街头的一片文学园地。一任又一任的《曲桥》编辑人薪火传承、风雨兼程,到如今走过了曲折的几十年。
作为文学爱好者,我庆幸自己遇见了《曲桥》,遇见了《曲桥》的编辑老师们。这一方纯文学的世界,将古今楚门相通,将全国文友相连。作为乡镇级文学刊物,常常能收到全国各地作者的文学作品,引原洛阳大学校长、著名文学评论家、楚门籍教授叶鹏话说,是“十分奇特的文化现象”。
文以载史,史以文传。当秋风乍起时,那静静流淌的北门河上波光粼粼。有着“清明上河图”美誉的古韵廊桥上,市井气息扑面而来。人们聊着家常,笑语声不断……愿楚门永远祥和、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