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乡村现实的儿童文学书写

沉浸乡村现实的儿童文学书写

——长篇小说《丁丁大名鼎鼎》简评

  杜笃犊

我识文断字速度慢，一本书要读数十天，甚至嚼上好几年。时下年轻人流行手机上阅读网络小说，据说有的一天能看几十万字。我却是想也不敢想，根本没能力消化那么多内容。万文昌的长篇小说《丁丁大名鼎鼎》，有近13万字的样子，是一部现实题材的儿童文学作品，我读第一遍是在2020年夏末，作者发到我手机上的电子文本。没想到我会一口气读完这10多万字，而且还对其中不少人物事件留下深刻印象。

这部小说基本上以时间发展顺序进行叙事，各个章节内容紧密相连，故事起伏跌宕，语言张弛有度，深情饱满；合理安排人物回忆或补叙，让整部小说逻辑清晰通透，情节引人入胜，环环相扣。小时候不会写“鼎”字的杜鼎鼎渐渐长大，向所有人纠正自己不叫“丁丁”，从而闹出不少笑话，让人读来忍俊不禁。因妈妈下乡支教，爸爸下乡扶贫，他跟着父母去乡下借读，让他看到一个不同的儿童世界。丁丁是个小军迷，到乡下听了老人讲萍水早期红色革命故事，让他认识到今天幸福生活的来之不易；参加老兵集体生日庆祝活动，与同学一起聆听老兵讲抗战故事，对祖国的热爱变得更加真切和深刻。丁丁在银坪村小的同学夏商周等都是留守学生，有的家庭贫困，有的缺乏理想信念，成绩与品行参差不齐。在丁丁和城里几个同学的努力下，一群孩子共同发起成立城乡儿童结对帮扶会，让城里孩子与农村孩子相互扶持，相互学习，共同进步。孩子们还一起“破案”，一起救人，一起干了很多或许大人们都干不了的事。有的惊心动魄扣人心弦，有的感人肺腑催人泪下，有的引人入胜激人奋进。最后孩子们明白了“知识改变命运，志向决定人生”的道理，都下定决心努力学习，争取长大后考上理想的学校，成为社会有用的人。

2020年的新冠病毒疫情，是每个地球人都无法回避的境况性现实遭遇。这年的整个春天，对于居家隔离中的绝大多数中国家庭来说都是暗淡的，或者说这个季节走丢了，在人类世界短暂缺失。尤其是几岁到十几岁的未成年学生，春节期间不能外出玩耍会有些遗憾，但紧接着宣布学校全面停课不开学，他们可能又有些小确幸；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想老师想同学，想课堂想校园，都会真实地发生在孩子们身上，让他们的人生第一次感到迷茫。幸好有家人在，幸好有强大的社会主义祖国在！孩子们安心宅家上网课，相信党和国家会带领全国人民走出阴霾，迎来一个崭新的未来。孩子在短暂的迷失中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他们在疫情中的经历将成为他们人生中宝贵的生活体验。正如疫情无法回避一样，小说作者的叙事同样无法避开疫情，哪怕从小说文本中可以看出，作者一直都在极力避免过度渲染这段难以言表的矛盾时光。但既然遇到了，就无法躲掉，也无须躲闪。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无论是作者或读者，还是小说主人公等人物形象，都要直面疫情，都会对疫情产生一定的认知性态度。不过，小说中丁丁们居然把现实社会里很多成年人都难以想通透的事情想透彻了，让我有点难以置信：丁丁小小年纪便写出《蝙蝠无罪》那样譬喻深刻而又隐晦的长诗；村小同学米丁丁写的抗疫宣传儿歌，或比很多征文比赛的特等奖作品更押韵更顺溜更优秀；丁丁与妈妈对疫情中种种事体的争论和探讨（同时包括《山火与雏鸟》章节中丁丁个人的思辨性反思日记等），定会让我们很多成人听了都汗颜红脸，羞愧难当并自叹不如……小说文本中明显故意拔高了少年儿童的心智与能力，将作者的诸多思维和主张灌注其中，假借孩子的口舌或行动表现出来，让人略有突兀之感和失真之憾。如若作者能将这些方面的小问题处理得更加细致合理，窃以为这部小说的艺术境界就更上一层楼了，所能达到的艺术水准亦定将再上一个台阶。

再说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和教育意义。整部小说以城乡少年儿童的学习生活群像为线索参照，以第一主人公“丁丁”的大致活动轨迹为主线叙事。文本所塑人物形象鲜活生动，新时代特征明显，新气象氛围浓厚，较为客观地展现了城乡少年儿童的共同点与差异性，彰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乡村大世界的蓬勃魅力与无限生机。小说人物多样，主次分明；描叙画像精准，不失神韵。孩子们一直在成长，成长中的孩子们本不完美。城市有城市的缺陷，农村有农村的短板；城市孩子有自己的不足，农村孩子也存在很多缺点。尤其如小说主人公“丁丁”，长期在城里学习和生活，对农村广阔天地知之甚少。但由于爷爷奶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爸爸妈妈又回到农村扶贫和支教，给他创造了去农村学习历练的机会。短短一年半的下乡借读时间，丁丁与一群农村孩子朝夕相处心灵碰撞，让他们在学习和生活方式上得到很大改变，同时也让自己的知识能力得到更大提升。农村留守儿童教育一直是个大课题，小说丝毫没有回避这个现实问题，反而直面几个“问题”学生家庭，在穿插叙述儿童眼中的成人扶贫故事时，浓墨重彩描写了城乡孩子在结对帮扶中相互取长补短，从思想上立志，从行动上进取，努力学习科学文化知识，提高致富技能和创新能力，从根本上摆脱贫困，畅享美好人生。

习近平总书记说：“我们还要咬定青山不放松，脚踏实地加油干，努力绘就乡村振兴的壮美画卷，朝着共同富裕的目标稳步前行。”我国现阶段业已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国人民一同走进新时代，踏上了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的新征程。我想无论是乡村建设者还是文艺工作者，在广袤的乡村大舞台上都将大有可为。无论是面对校园里的孩子，还是面对大千世界繁复社会，我们都有义务和责任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讲述中国故事，讴歌时代英雄，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孩子们前途光明，老师们任重道远。长篇小说《丁丁大名鼎鼎》来源于生活，但明显高于生活。作家四十余年沉浸乡村扎根人民，细心勾勒出的这幅新时代美好乡村图景，是每个有梦想的中国人的内心期许。我们坚信，只要我们用生命去热爱，用真情去耕耘，歌唱伟大祖国，拥抱崭新时代，中国乡村振兴必将迎来空前大发展，现实主义题材乡土文学也将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