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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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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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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拂过九嶷山

九疑山上的白云飘荡了几千年,依然是那样的洁白悠然,俯瞰着芸芸众生;田野上的微风挟带着泥土与稻谷的芳香,弥漫着山谷乡村;丹枫和海棠相约,在秋意正浓的日子里饮风而醉了,酡红的叶子覆盖着周边嶙峋的群山。

舜源峰下,烟雾缭绕,是香烟、炊烟与山岚交融在一起,升腾起几份肃穆;泊车行走,噤声缓步,是游客、香客与骚客组成如织的人群,怕惊扰那颗思考了几千年的灵魂。

忐忑的心让举着焚香的手颤抖着,三拜又岂能表达出无限的崇敬?

碑石冰冷,文字发烫,反复吟诵,寂然的心亦自热血沸腾。

那颗心如此博大,授人渔猎,捏土制陶,搀扶着远古黎民摆脱生存之艰辛;那腔德如此纯洁,睦邻重孝,明德行善,举着文明火把烛照着洪荒与寂寥之时光;那种行如此崇高,挂念苍生,励精图治,扬善隐恶,宾服八方四宇,垒筑着中华后裔子孙挺拔之脊梁、高昂之精神。

探索光明、舍我其谁的信念,追寻理想、殉身犹往的胆魄,那山高林深、瘴霭毒雾的南方又岂能阻挡住坚忍不拔的脚步?

莫非你不知天妒英才?

莫非你不识人生短暂?

“舜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疑”。多少宏图伟业随着云雾飘渺亦成遗憾,只剩下那抚慰华夏子孙心灵的高洁灵魂,如湘江之水永不枯竭,昼夜不舍地奔流在天地之间。

站在陵前,那吹拂了几千万年的秋风又起,芦花漫舞成雪,翠柏微摇影乱;手握一管斑竹,遗痕尚自清晰,总是猜不透蕴含的历史悲欢;娥皇、女英的恸哭与呼唤,仿佛回荡在这参差嵯峨的九疑山,不知是向谁诉说那不能忘却的记忆?

(2012年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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