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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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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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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花开伴英魂

晨曦微露,南风清凉。烈士陵园,翠绿葱茏。

刚踏上宽畅平坦的石砌路面,远远就望见晨曦映照处,一尊手握钢枪的巨型雕塑赫然而立,闪耀着光环,威武而庄严。那紧握钢枪之手,铿锵有力;那刺破蓝天之枪,威风凛然!

两旁高大的木棉树繁花绽放,娇艳如火,为巨型雕塑衬托背景,为烈士陵园铺垫出热烈的主题;一群和平鸽以盘桓树梢、高歌欢唱的姿态,迎接着旭日东升!

我伫立着,仰望着,凝思着。温暖的南风似乎善解人意,轻轻撩起我的鬓发与衣角,也撩开了当年无数英雄鏖战的那段历史风烟!

1927年12月11日,那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日子,也是一个血雨腥风的日子,也注定是一个让人永志不忘的日子!

在这一时刻,中国共产党人继发动南昌起义、秋收起义之后,再次为冲破白色恐怖、推翻反动统治、武装夺取政权、唤醒中国人民求得自身解放而发动广州起义!在一这时刻,稠密的枪声在广州城的大街小巷响起,无数面鲜艳的红旗冒着烽火硝烟、枪林弹雨在突破封锁线上飘扬,无数英雄志士在张太雷、叶挺、叶剑英、聂荣臻、恽代英等革命领导人率领下冲锋陷阵、前仆后继进行一场血战!在这一时刻,五千七百多名英雄志士、一百五十多名支持中国革命的朝鲜战友以及苏联驻穗副领事及馆员,用热血与生命谱写出中国革命的一部壮丽史诗;也在这一时刻,因参加起义而不幸被俘的陈铁军与周文雍戴着镣铐,步态从容,以刑场为礼堂,视死亡如新生,存大爱而殉情,举行了一场惊世骇俗的婚礼!

这一时刻啊,正义与邪恶在较量,革命与反动在对抗,胜利与失败在拉锯,忠诚与叛逆在考验,生存与死亡在交织!在这一时刻啊,疾风知劲草,烈火见真金,无数共产党人在枪林弹雨中坚守信仰,为中华民族的新生和人民群众的幸福不惜抛头颅、洒热血!这一时刻啊,木棉树一定像无数英雄甘洒热血一样,提前以自己的方式怒放出一色的火红,为起义高扬红旗,为勇士助威呐喊,为英雄洒泪吟诗!

人们不会忘记那一时刻无数英烈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和平与幸福,年年在烈士墓前敬献鲜花,寄托着不竭的哀思;人们不会忘记那一时刻的烽火硝烟迎来的旭日东升,将“红陵旭日”的壮丽景观,纳入世人心中铭记的“羊城八景”;人们不会忘记那一时刻在枪声里倒下的新婚夫妇的身体而永远不会倒下的对爱情的忠贞与对党的忠诚,无数对新人以湖心亭为背景拍下象征爱情永恒和正义不朽的倩影;人们不会忘记那一时刻国际友人用热血凝就的友谊,在两座“血谊亭”里,手风琴演绎的《喀秋莎》乐曲,朝鲜族服饰曼舞的《阿里郎》舞蹈,总是那样的热情真挚;而见证过那一时刻的木棉花,浇灌过烈士鲜血的木棉花,饱含无限深情的木棉花,年年绽放出如火似血般的殷红陪伴着英魂。

木棉树啊,未着花时,肃穆伫立,那是你为英烈静静守护;花蕾绽放时,满树红艳,那是你为英烈彰显生命的颜色;落英缤纷时,落地有声,那你是为英烈的壮举而击节赞叹!

我想,木棉花因陪伴着英魂而绽放出生命的娇艳,而英烈也像木棉树一样永远植根在人们心中,花开烂漫,绚丽无比!

(2016年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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