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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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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储菜,并不遥远的记忆

立冬了,天凉了。萝卜进城了,大白菜进到菜场了,小山般地堆着,散发着特别的味道。

又是冬储菜的时候了。

冬储萝卜大白菜,年青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在三十多年前,这是城市居民的一件大事。

萝卜票发了,大白菜票发了,购买冬储菜的通知也发了。

一家几百斤萝卜,几百斤大白菜,必须一起买回来。

买菜首要难题是交通工具。那时每家每户的交通工具是自行车。自行车并不适合载多而重的物品。汽车太奢侈,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只有人力三轮车最合适。借三轮车是件很难办的事。左邻右舍有三轮车的很少,单位有三轮车,不是谁都能借得到,大家都要买冬储菜。

求爷爷告奶奶,终于借到三轮车,急急地骑着往蔬菜公司跑。

大白菜不能掰外面的大青叶,一棵一棵装进麻袋,一麻袋也装不了几棵。红萝卜白萝卜带着泥,也没功夫蹲那里把泥抠掉,营业员也不让抠。正所谓萝卜快了不洗泥。

好不容易把大白菜和萝卜推回家了,还有难事未解决。萝卜要用黄土掩埋起来,大白菜要一棵棵吊起来。

三十多年前,我们一家五口人住一间二十平方左右 国经房,有个十几平方的小院,但小院没有地方存放萝卜。好在房后有一几十公分宽的风道。我们用三轮车从十几里外推回黄土,一筐筐地抬到风道里,把萝卜摆好了,然后把黄土盖上。吃的时候,扒开黄土取出来,然后再埋好。腊月以后,有的萝卜在黄土里发芽,有的糠了。

大白菜的冬储简单一些。用细麻绳或铁丝,把白菜穿了,一棵棵挂在房檐下,或一棵棵摆在墙根,任凭风吹雪打。一棵五六斤重大白菜到春节时,除了最里面几片菜叶,外面的叶子全部风干了,如薄薄的麻片。

我曾以为每年冬天都要冬储白菜萝卜。几十年过去,无形的巨手不经意间改变了我们的观念。冬储萝卜白菜离我们已很遥远了。

如今,菜市场和超市里不分季节,货架上放满了各种诱人的蔬菜,吃多少买多少,人们不必再为冬储白菜萝卜发愁了。

改革开放,改变了人们的观念,深刻影响了我们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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