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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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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缝店的老邻居-----天真大

天真大

到荆州总要去裁缝街去寻访一下我家的旧址。总要与昔日的老邻居老街坊们聊会天。而且,从荆州到小舅家必经过此街。

我们不是伟人,没有人记得我们曾经的家的旧址。但我们住过多年的家,是父母一块土胚一把泥,一根根草亲自垒造起的。这是为我们遮风挡雨多年的家,为我们提供了温暖住所,每天都发生着亲情故事的地方,总让我们刻骨铭心。

二0一三年除了在美国的小弟弟一家四口外,在国内的姐弟三家全部集合在小街上。寻访童年家的旧址当然是必不可少的节目。

车刚在旧址前停下,我们旧时的邻居天真大以及其夫家璧大和立义哥及小姑娘妹妹和立义哥的孙女一起围上来了。大家热烈问候着。相隔多少年不见了,依然不生分。

天真大的家在我家的北边,相隔仅十几米远,中间只隔着一条小路和黑子叔的五金修理铺。

天真大有三女二男。立义哥属龙,比我姐小一岁,李立英比我大一岁,李立桂比我小一岁,小姑娘和小儿子国庆则比我小好几岁了。

我们刚到裁缝店时,最初租住的是天真大南边的一间约十几平方的斜斜草屋。这屋是天真大曾经的厨房,由于天真们在房后新建了厨房后而闲置下来,我们租来安身。这间草棚从正房的屋檐高低处,一头搭在山墙上,斜斜的建下来,最低处几乎碰头。那一间十几平米的草屋,我们一家吃住都在里面。一做饭,满屋都是烟,呛得人不能在屋里呆。在间草陆续里没有住多久,我们就搬走了。

那时候,天真大站在草屋的门口,看着我们一家的生活际遇,嘴里总是不由自主地说:遭孽哦遭孽……

荆州人说遭孽是表达同情,意为可怜。

母亲也曾说过,那时候与要饭差不多。但到底不是要饭的,是自食其力的,只是住得差一些罢了。

天真大在镇上被服厂上班,家璧大是兽医,是方圆数十里少不了的重要角色。

当兽医当然是读过书的,解放初期时,有初中水平就是知识分子了。而我父亲是初中生,他们自然有些相投。

天真大与我们家背景相似,出生都不好。小镇的小学校就是天真大以前的家,还有二百多亩田地,在小镇上曾是相当富有的大户人家。但在那些年是属于被管制的对象。故同病相怜。

从家璧大和天真大二位身上可以看出,她们的气质是与众不同的。即是现在八十八岁了,依稀可以看到天真大年轻时的漂亮影子,而家璧大现在眉毛都白了,但白净的脸和笔直的身材都在证明着他年轻时的帅气。

两家大人关系好,孩子们自然就喜欢在一起玩。从小我们无事就呆在天真大家里与立英立桂们一起玩,或抓“子儿”,或在他家门前用粉笔画着凸形有方有斜的格格,用瓦片或友谊牌雪花膏空盒子跳房子。有时,我和国庆也在他门前空地里挖三个小窝窝,用玻璃球打进三洞。只记得立英当时的留海很长,如黑色的水帘垂下额头,有时抓“子儿”挡着视线。她会用右手小指轻轻的向一边一勾,那动作是十分的迷人,很具有女性的独特魅力。

一九六九年,我们全家回河南的前夜,记得是农历十一月最后一天的晚上,我到天真大家里去与他们告别。那天晚上,我和立英、立桂、小姑娘、国庆围坐着他们家的饭桌边,那盏煤油玻璃罩子灯把方桌一周照得很亮,大家说了些什么早已忘记。只记得我把我最心爱的几个玻璃球掏出来送给了国庆小弟弟。

当我们再次返城已是六年后的事。那时我们都成人了。立英立桂都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六年时光足以让昔日要好的玩伴生分了。再见面,心里虽觉得亲近,但却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了。

二0一三年清明回荆州,遇到了天真大一家。我们聊得很热烈,也很开心,姐姐对立义说,她结婚嫁妆,一张圆车车的半包围的床和一张小饭桌还是立义做的呢。那是父亲特意委托立义帮助做的,很精致的床和桌子,在河南少见的款式,当年在湖北也是特别流行的样式。

聊天时,家璧大笑着说了一句话:狗日的,过去,那时候人人整我们,现我们过得还是比他们好。

我笑着说,我们的根基好。

老人家笑得眉毛发抖说,你说得对,我们的根基好。

确实,他们现在过得不错。两位老人身体健壮,立义退休了。陪着老人家们居住,立英在荆州成家了,儿子生意做得挺大;立桂在河南濮阳油田,儿子大学毕业,现在成家立业,含饴弄孙,小姑娘在小镇上开了一家餐馆,小姑娘的女儿都到成都工作了,而国庆则在荆州开公司成老板了。

我向家璧大要了小我一岁的立桂的手机号码,那是我儿时的玩伴,现在也在河南,当联系一下。回来后,即与李立桂联系上了。现在成为微友,每天早上问个好,逢年过节一句祝愿,一声祝福,都包含着厚厚的暖意。

临行前,我们和天真大一家合了一张影,看着他们精精神神的样子,挺舒服。

祝天真大夫妇夫身体康健,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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