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五十二年的几位同学聚会
同学,一个很纯的词汇。同窗之谊,一个很让人怀念与回味的关系。
昨天,2023年9月20日,农历八月初六,确实是个好日子,接连几天秋雨连绵,昨天雨停,甚至还有阳光短照。
我邀请几名初中同学,在双铺东面的诚实惠面馆聚会。相邀共计十一人,但因两位同学因故未到到声,连同我的堂弟共计九人相聚,同学八人。
在八人中,最短未见面的是言哥,前几年回老家尚见面,最长时间未见面的有美女树林
、同桌长会兄,毕业后一起玩的小新甫,这几位是近五十年未见面。
聚会只为诉说同学之情,共同回忆在一起共度的同学时光。吃饭喝酒显得次要了。
有几位相见不相识。只因岁月流逝太快,人的外貌也随着时光的逝去而变化。初中毕业时,我十五岁,树林,张霞二位才十四岁。而老旺十八岁,言哥十六岁。
变化最大的莫过于小新甫,曾经的娃娃脸,现在成了刀条,连背也有些驼了。这还是我们一起夜里偷鸡摸狗的胖胖的小伙吗?
大家认不出的是树林。已经坐下好久,且我都作了介绍,还是几个同学在吃饭中不知她是谁。
难怪。毕业时,树林才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五十二年后,已经老师岗位上退休多年。光阴不是白度的,岁月总是要留痕的。只不过是深浅而已。
别离时的的生涩少年,再见已是霜染双鬓发的老人家。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回忆,去对照脑海中的残留印象,是难以一下子认清的。
我说同学们应该早些相见,时光慢慢流走,我们时常相见,同学们的变化会轻一些。时间跨度太长太长,长得占有人生的近乎三分之二,当年天天见面,同窗共读的同学也成了陌生人。
只有声声感慨。时光太匆匆,岁月太无情。
有些事情只有过后才明白,只有后悔时才觉得重要。
当年移植革命京剧样板戏沙家滨第四场《智斗》时,饰演阿庆嫂的牛金华与饰演刁德一的李书景,已到九泉斗智去了。只留下饰演胡司令的老旺和饰演刁小三的我,还有未到场的被我抢包袱的郭德凤。当年五人,现在只有三人了。确实令了唏嘘。
久别的同学相见,除了回忆,除了感慨还有的是庆幸,庆幸我们还活着,还有亲眼目睹国家的变化和生活的不断提高,还能与子孙一起共享美好时光。还能一起畅叙同学之情,再续同学之缘。
一杯酒,一杯茶,盛满浓浓的同学情意。一句话,一声笑,都是相聚的快乐。
饭后,与老家的同学们话别。我开车与住在城里的另三位同学一起,到当年的学校去看一看。
当年的破败的瓦房教室已变成两层的楼房。校园里窗明几净,地面干净得不见尘土。我们在回忆中寻找当年的教室所在地,当年那棵悬挂铜钟的遗址。一切都变了,都变得好了。
当年的戴帽的中学,现在只存小学部。同学们坐在明亮的教室里上课。他们不会知道,他们的老校友在五十二年前的教室比外面的地面要低两个台阶。课桌是一个长长的木板,用土坯砌成桌腿,而凳子是从家里带来的五花八门样式。没有电灯,室内昏暗,从外面进去后,要有个适应的过程才能看清黑板上的字。
改革开放让我们的学校有了翻天地覆的变化。这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变化。
我们在学校门前拍影留念,然后到双铺村中,寻找两位同学的熟人与住址。在路上竟然偶遇到当年教我们俄语的雷老师。人说时光是最厉害的雕刻师。当年风华正茂的雷老师,现在已是身材矮小的平常老太太。也难怪的,我们都快古稀了,老师当然是比我们更老了。但老师的精气神还是十分地好。这令人十分宽慰。
她问我名字,我说过名字后,马上就想起我来。说是东面的,小时候胖乎乎的小圆脸……
我一直没有明白,当年中苏之间矛盾重重,为何不学英语而学俄语。难道是学校没有英语老师?
雷老师一一认出我们,和我们聊了很长时间,几乎忘了她是出来送客人的了。
在两位双铺同学的亲属邻居的引导下,我们找到了昔日双铺最好的那口井的所在地,可惜井已被废盖上了,井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树林也找到了她曾经家的地方。那里已是一片荒地。我为她在她长大的家的地方拍照留影。
今天早上,树林说:我这会看着这照片在掉沔。感觉没有了亲人,没有了家。
我说,你比我强,我回去连块空地都没有了,家搬了,自己成了家,孩子们有了家。
人类莫过于此,一代代人的出生、成长、老去,如此重复着,逝去的人已逝去,但他们的后人继续存在这个世界上。后人的基因里遗传着先人们的基因,先人们借助后人的身体而活着,生生不息。
同学的第一次小范围聚会显得有些匆忙,规模也小,但自己的能力有限,无法将所有的同学们聚在一起,一诉同学之情。
是的,我们曾是同学,曾在一起踏着雪地上学,曾顶着烈日奔跑在上学的路上,一起沐浴着春风唱歌,一起在冬天的教室里跺脚取暖,一起在夏天的流汗,我们坐在同一教室里,听同一个老师上课。
两年时光不长,也不短。有同学这顶帽子,就成了一生的惦念与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