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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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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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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窗对雨

临窗对雨

董小龙

我坐在窗前,静静的,透过玻璃,望着窗外,看那檐前瓦沟里,长行短行的雨,珍珠似的,一滴一滴往下掉落。

雨丝缠绵,不紧不慢的下着,院子里已是一片湿滑,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湿润。春雨贵如油。在这十年九旱的渭北高原,雨水向来珍贵,何况是润物细无声的绵绵春雨。

家,在乡下,房子,砖木结构,瓦片覆顶,但却结实耐用;墙壁,青砖垒砌,黄泥涂抹,却能遮风挡雨;厨房,低矮灰暗,烟薰火燎,时有饭菜飘香。虽然乡下人的居住环境十分简陋,差强人意,但却冬暖夏凉,居住了一辈又一辈人。只是,地处旱原,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干旱少雨,池塘干涸,土地开裂,庄稼歉收,生存不易。

然而,苍天在上,总会睁开它的倦眼,持续几天的绵绵细雨,让久旱逢甘霖的百姓,奔走相告:“下雨了,下雨了。”于是,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而我,则静静的坐在窗前,看着这时大时小,若有若无的绵绵春雨。

冒雨而行,雨中劳作,别是一番景致。先是一拨一拨的农人,走向田地,开始一天的辛勤劳作。而此时的土地,潮湿滋润,田地里的麦苗青翠碧绿,大片的油菜花,绚丽浓艳的有如俄罗斯点彩油画,农人吆着牛,扛着犁,走在田埂上,远远看去,像一幅画,一首诗,更像是一幅剪纸,他们要去平整土地,为夏播做着准备。按照节令,清明前后,他们要种豆,黄豆、绿豆、蚕豆、碗豆,还有棉花、芝麻、烟叶,都要抓紧时间,不违农时,不误墒情,种到地里;还有西瓜,此时,趁着温润和暖,农人不仅要把土地平整好,还要起垅,要点瓜----把西瓜种子埋进土壤,然后就是出苗、压蔓、掐尖,然后就有黄白相间的花朵,躲藏在青枝绿叶间,再然后就有拳头大的西瓜长出来,再长大一点,就该提防孩子们偷摘西瓜的小小身影了…….又是一拨一拨的人,走向田地,大多是些妇女。这些农家妇女,提着袋子,端着脸盆,行走在一块一块的麦田里,她们在撒播化肥,尿素、碳铵、硝酸铵,还有坑土、鸡屡、牛粪、马粪、羊粪等等农家肥,她们冒着细雨,头上顶着一块塑料布单,行走在一拢拢的麦苗行里,穿梭在一片一片的油菜花间,手起手落,边走边撒,那肥料播撒的极其细致、均匀,心里只盼望着在之后的日子里,这些麦子、油菜,长高、拔节、分蘖、扬花、孕穗、成熟、收割…….获得大丰收。还有一拨一拨的人,也走向了田地。几乎全是孩子,也有一些妇女。“一犁春雨荠儿菜。”此时的孩子们,顾不得在院子里玩水,他们相约着,来到田地里,掐野菜,拾地软。那些掐野菜的人,手里拿着小铲子,胳臂上挽着竹篮子,走到一块田地,弯下腰身,欢快的忙碌起来。此时的田地,麦苗正在起身,刚刚起身的麦田里,绿意葱茏,生机盎然,麦坪坪、油勺勺、荠荠菜、白蒿、蒲公英……都是人们喜爱吃的乡野小菜。这些野菜,挖回去用水淘洗干净,剁碎了,和些粉条、豆腐,包饺子,包包子,软和、香甜、味美、特香,大人孩子都爱吃,有时还给邻居爷爷奶奶送些去…….而拾地软的人,专门挑选了这细雨蒙蒙的阴雨天,太阳一出来,黑色的地软儿,很快就蜷缩消失的没了影儿,所以他们趁着细雨,提着竹篮子,蹲在地上,埋下头去,认真的寻找,捡拾,眼尖手快,不一会儿,便有了半篮子的收获,拿回家去,淘洗干净,剁碎了,或包饺子,或包包子,别是一番滋味呢。而这一切,都缘于这一场绵绵春雨啊!

夏天的雨,最是捉摸不透。一会儿是过云雨。正在地里干活的人,突然发现头顶上有大片的乌云从远处飘来,人们仰起头,看着那大片的乌云,黑墨团儿似的,浓酽的化不开了,眼看着雨珠就要下来了,有人甚至伸开了双手,想要去接,然而没有,雨脚翻山一远,走了,没有了,让人们空欢喜一场。正当人们不知所措,大失所望时,雨却来了,哗哗的下着,很快,地面上就形成了一汪一汪的水,这时,人们听到了轰隆隆的响声,当晚的地方电视新闻说,相关部门实施增雨作业,有效缓解旱情。“啊,原来这不是天上下的雨啊,是人工增的雨,难怪只下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没了。”人们叹息着,遗憾着;一会儿是雷阵雨。中午时分,正在干活的人们,忽然看见远山背后乌云翻滚,波浪似的,一浪高过一浪,风卷残云,眼看着就到了头顶,轰隆隆,伴随着阵阵雷声,突然,天空中一道闪电,像要把天空劈开似的,有人扛起家具往回走,也有人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喊:“雨来了,大雨要来了,赶紧找地方躲起来……”.话没说完,乌云散了,雷声远了,太阳出来了,晃的人睁不开眼睛,这雨,咋就走了呢,人们嘀咕着,又开始返回田地……. 而那些没有逃跑,还一直在地里劳作的人,竟然见到了奇观:他正在吆牛耕地,雷声过后,雨来了,真的来了,大雨如注,瓢泼似的,然而这雨却下在犁沟的外边,而犁沟这边却是干的,一滴雨都没有,“东边日出西边雨”,他不知道这句古诗,但他却懂得了“夏天的雨,隔着犁沟下呢”这句老话的真谛;一会儿是大暴雨。“黑云压城城欲摧。”正在地里干活,忽然,一阵狂风,吹的人站立不住,直打趔趄。风是雨的头,大风过后,大滴的雨珠来了,铜钱大的雨点,从天而降,砸在人的脑袋上,人,眨眼间就被淋成了落汤鸡,啊,下雨了啊,人们仰头去看,只见那大滴的雨珠儿劈头盖脑的砸来,而且,不偏不倚,就砸在头顶上,这才发现,在远天的南边,暗潮涌动,黑浪翻滚,乌云翻卷,大白雨来了,“东降日头西降雨,南边闪上来大白雨”,民谚里说的,正是这种可怕的大雨。这一晚,倾盆大雨,如浇如注,下了个天昏地暗。清早起来,雨过天晴,艳阳高照,空气清新的过滤了一般,花草树木,也都被雨水洗的干净透明,滋润的华姿丰瞻。人们一边收拾着院子里的积水,一边感叹,这夏天的雷阵雨呀大暴雨呀!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来得快,去的也快的夏天的雨,竟然给人出了难题,遭到了乡下人的埋怨。有一年,上午时分,天上下起了雨,没想到,下着下着,雨中竟然夹杂着冰雹,白色的粒儿,乒乓球那么大,人们听到了乒乒乓乓,什么东西撞击玻璃的声音,这才发现,是冰雹,有人伸手去接,果然是冰雹,眉毛立即拧到一块儿了,知道庄稼要遭殃了,果然,冰雹只下了一会儿,地里的庄稼就都爬下了……很快就有消息传来,农作物受损严重,一些蔬菜大棚出现了垮塌,又很快,相关部门开始防雹减灾作业,耳边不时响起轰隆隆的炮声,傍晚时分,天上的乌云散了,太阳出来了,人们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还有一年夏天,麦收时节,眼看着就要开镰收麦,天,偏偏下起雨来。清早起来,雨就一直下着,点点滴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傍晚前后,雨似乎要住了,没想到,地皮儿还是湿的,而雨,又下了起来,就这样,不歇点儿,一直下,连续下了20多天,直下的天湿地湿,没有一块儿干地方。而地里的麦子,还没来得及收割,一直长在麦秆上,直到长出了麦芽儿,气得人们直跺脚:“人老几辈了,咋没见过这雨,下这么长时间,没见过这天,就不停了,太阳呢,太阳去哪儿了,难道,太阳也要睡懒觉么?”长时间的大雨,家家户户,房前屋后,连一块干地方都没有了,房檐上的青草,开始疯长,院子里长的苔藓,足有一乍厚,人走上去,必须十分小心,一不留神,就被滑倒摔了跟斗,而院子中间的那一块捶布石,周围长出了细嫩如丝的青草…….麦子长在地里就出了芽儿,收割碾打后,依然是出了芽的麦子,那一年,家家吃的是出芽麦子,连给国家缴纳的公粮、购粮,也都是出芽麦子。“对不住了啊,吃公家粮的弟兄们呐,不是我们昧了良心,缴纳这出了芽的公购粮,实在是天公不作美呀,这不是没办法了不是。”交粮路上,农人们连声感叹。然而,知情人知道,这只是农人们的调侃玩笑话,他们嘴上是这样说的,但实际上,他们是不会把出了芽的麦子缴纳公粮的,他们知道,这些出了芽的麦子,磨出来的面粉是青色的,而不是白色的,吃起来粘牙,他们不会把这样的粮食交给国家,不要说粮站的人验收不上,即使验收上了,他们心里也会不安的,更何况那是吃公家粮的人里边,没准儿就有他的子女和亲朋呢,这会儿,他们送往粮站的,是前一年的麦子,虽然比当年的新麦子差了点儿,但毕竟是颗粒饱满的好麦子,至于那些出芽麦子,只好留着自家吃了。让农人欣慰的是,毕竟苍天有眼,第二年,去冬的一场大雪,为麦子盖上了厚厚的棉被,早春几场细雨,让麦子睁开了倦眼,清明时节的雨,让麦子挺身而出,拔节生长,这一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该下雨时就细雨霏霏,该出太阳时就艳阳高照,田地里的麦子,吃饱喝足,使劲儿往上长,粮食获得了大丰收,家家囤满,户户仓流,再也不为缺吃少穿发愁了,年底,人们以“敲锣打鼓唱大戏”的方式,庆贺粮食丰收,感谢苍天关照。不仅如此,在此后的几十年里,一直是风调雨顺,岁稔年丰,苦日子一去不返,“谢谢了,这拯救苍生万民的及时雨啊。”“ 苍天在上,请接受我们这些顺民百姓的顶礼膜拜了。”人们一遍遍的祈祷。

天上的行云流水,忙而不乱,地上的天光云影,斑斑驳驳,人还没惊觉过来,猛然间,风狂雨骤的夏天就这样翻了篇了,薄意透凉的秋天,竟在回眸的一瞬间翩然而至了。

秋天的雨,极有情致。推开窗子,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秋雨淅沥,缠缠绵绵,房檐瓦沟里的雨,有如丝线,长行短行,下个不停;恰似音乐,一字一句,一板一眼,极有韵致。有一年,那时我还在偏远的山区小镇工作。小镇地处旱原,常年缺水。但深秋时节,总会下雨,有时,会连续下上十多天,我们出不去门,下不了乡,闲得无聊,就坐在窗前,隔着玻璃,看天上下雨。时在深秋,清早起来,秋雨绵绵,淅淅沥沥,不紧不慢的下着,一滴一滴的雨,落在院子里,砸起了不大不小的水坑儿。都说,水滴石穿,没想到,我们居住屋子的房檐瓦沟里的雨,珍珠似的落下来后,竟重锤似的,在房檐下的地面上,砸出一个浅浅圆圆的小坑儿,这浅浅圆圆的小坑儿,被水蓄积的满满的,这时我们才发现,平日里看上去十分坦平的院子,竟在水往低处流的自然规律面前显出原形,变得坑坑洼洼,这儿低下去,那儿高出来,凹凸不平,曲折有致,那些水坑儿,一片一片,水汪汪的,明镜似的晃眼,一阵微风,一片一片的水,一圈一圈的涟漪,在院子里荡漾着……. 而雨,还在下,一直下,连续几天,院子积水成河,到处波光粼粼,我们开始折纸船儿玩,看纸船儿在水坑里漂流…….后来,玩累了,也开窍了,突然就舍不得这来之不易,十分金贵的雨水了,绝不能让这雨水白白流失和浪费,不知谁起了头,大家立马行动起来,于是,一起动手,在屋檐下,找来旧脸盆、破瓷碗、洗衣盆,甚至刷牙杯子,摆成一排溜儿,用来接雨,珍惜每一滴水。之后,我们便坐在办公室的窗前,临窗对雨,看一行一行的雨水,从房檐上垂直落下,在地上溅起一个一个水泡泡,那滴落在脸盆里的雨水,仿佛珠玉,轻脆悦耳,那滴落在瓷碗里的雨水,恰似雨打芭蕉;而我,则想起了“林花著雨胭脂湿”的美妙诗句;一个女同事,离开窗口,坐在办公室的门沿上,双手托着下巴,仰望着从天而降的雨珠,等待雨脚停歇,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去积水坑里踩水,大家受了感染,也站起来,嘴里喊着,我也要玩水,然后,竟饶有兴致的朝着水坑走去。果然,雨声细了,雨脚小了,不再绵密细致,女同事穿了一双红色短筒胶鞋,披了一块塑料布,弯腰缩肩,走进雨里,小心翼翼地,用脚去水坑踩水玩儿,她那手舞足蹈,兴高采烈的样子,虽然隔了岁月,至今想起,还十分激动。那时,我们年轻,想法多,腿脚快,很会找乐子玩儿,只要天上下雨,我们就会偷偷溜到院墙外的小路上,看到雨水积少成多,汇流成河,兴奋不已,然后,顺着咕咕咚咚的“小河”不停追赶,一直追到小河尽头,远远地看着水流在柿子树下变成“黄色瀑布”,直奔几十米深的浅沟里。之后,又兴奋的折回去,提着裤腿,在水里兴奋地跳着,蹦着,笑着,乐着,也不管鞋子裤子已经湿水淋漓,反正一会儿太阳就出来了;有时,还会抓起大把的泥土,将向前奔跑的“小河”拦腰截住,被过路人看到了,说:“你们这些年青人啊,像个孩子,你们这是要把院墙让水淹了啊!”话没有听完,我们早就一哄而散。但给我们职工灶做饭的王大娘却不会玩水,只会废水利用,她走进院子,看见我们摆放的盆满了,罐满了,连老碗,也盛满了水,就端起盛满雨水的碗盆,倒在厨房里的大缸里。之后,又端上脸盆,拿着水瓢,弯着腰,到泥水坑里舀水,一瓢接一瓢,舀完一个水坑,又去另一个水坑舀水,直到把厨房里所有缸、盆、碗、罐装的满满的,然后撒上白矾,让雨水沉淀后不再浑浊,变得清澈透亮,然后用来擦洗厨房灶具、纱窗、拖地板,有时还会将舀来的泥水,浇灌院子一角的小菜园。王大娘不仅饭菜做的好,人还勤快朴实,是个闲不住,在那个缺少自来水的年代,王大娘舀水洗衣、浇灌菜地,仿佛一个故事,虽然情节算不上精彩,但却为我们枯燥的山区生活增添了不少色彩。不过,真正让这些雨水有了用武之地的还是农民,持续不断的连阴天雨,让农民情不自禁,喜形于色。“麦种泥窝窝,碗大的白蒸馍。” 农民喜欢用民谚里的话,告诉人们连阴天雨是多么的珍贵,只有这持续十多天的连阴雨,才能让土地变成泥窝窝,而种在泥窝窝里的麦子,才会获得大丰收,只有粮食获得大丰收,人们才能吃上老碗那么大的白蒸馍。

不过,最让我难以忘记的是当地农人种植烟叶的事。我至今还记着农人收割烟叶时的情景。烟叶叶子阔大肥硕,颜色碧绿青翠,诗画一般美丽。金秋时节,农人来到田地,站在烟叶中间,瞅准一棵烟叶,弯下腰身,一手抓住一片烟叶,一手拿着镰刀,嚓嚓嚓,身子旋转着,手起刀落,正是快刀斩乱麻的情景,一把烟叶收割完了,放下,再割,然后,几把叶子抓在一起,用一支细细的马兰草扎紧,一捆一捆的放在地头,待烟叶全部收割完毕,捆成大捆,倒挂着,用尖尖的扁担挑着,晃晃悠悠的回到家里,挂在提前锲好的院子后墙的铁钉上,一排一排,一挂一挂,满墙壁都是。不长时间,青绿的烟叶变得金黄,阳光下,烟叶那耀眼的光泽让斑驳的泥墙现得光彩夺目,浓烈的烟草味在村巷里到处飘逸,孩子们经过时总会捂着鼻子迅速跑开,但喜欢吸食旱烟叶的农人却喜眉笑眼,逢人便说:“今年雨水充足,我种的烟叶收成特别好,回头,来我家抽烟啊。”其实烟叶是国家限制的产业之一,但却是给国家贡献最大的产业之一。我在山区工作时,烟叶的税率是百分六十,也就是说,100元的烟叶收入,需要给国家缴纳60元的税收,国家之所以课以这么重的税收,是要限制烟叶产业的发展,但当地农人却乐此不彼,年年播种。说:“纸烟不行,抽着没劲,到底还是我们种的旱烟叶子抽着有劲儿。”

冬天雨少,尤显珍贵。田地干涸,裂着吓人的口子,皱纹一样,地里的麦子,口干舌燥,急切需要水的滋润,农人不得不去进行冬灌,开闸放水。渠水悠悠,浪花飞卷,农人站在水渠岸边,手拿铁锨,铲起泥土,哗哗哗,水流如注,朝着大片的麦田,奔流而去。就在这时,冬雨来了,刷刷的,从天而降,站在雨里的农人,很快成了落汤鸡,虽然在雨地里淋着,但心里还有说不出的高兴。然而,有时,农人高兴的太早了,农人没有想到,绝对没有想到, 这冬天的雨,竟是刷刷的,嗖嗖的,乱箭似的, 在空中穿梭,雨裹着雪,雪伴着雨,挟裹着大片的雪花,在田地飘飘洒洒,犹如金蛇狂舞,竟是雨夹雪,好美的景致呀!然而今年,冬天的雨,却来得稀少,太阳一直晒着,人们称为干冬。因为冬干,人们燥热起来,而最为可怕的是感冒,喉咙堵塞,呼吸不畅,咳嗽头疼,浑身发热,在这疫情防控的紧要关头,人们别无他顾,一次次的往医院跑,做核酸检测,等待检测报告…….因为雨迟迟不来,人们等的心焦,就开始盼雨。雨,终于来了,窗外有了雨的响声,是又一次的冻雨,到处结着冰,村庄、山野、田地,房檐、窗户、玻璃,全部结了冰, 看上去冰冷湿滑,人走上去,必须极其谨慎,小心翼翼;而远处的树上,凝着厚厚的冰挂,是风搅雪。

风搅雪,年来到,雨,走了,连冻雨,也消失了,只有雪了,雨的另一种形式,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要想再次看到雨,只有等到来年春暖花开的日子,冰雪消融,草木发芽,新一年的雨,降临人间,滋润大地。人们没有想到,司空见惯的雨,竟然华丽转身,受成了雪,那么洁白,那么滋润,以另外一种崭新的方式呈现在人们眼前,而且,是那样丰美,那样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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